柳君眉咬牙不語,她透過昏黃的燭光,看著袁母,沒有一絲畏怯。不知什麼原因,袁母竟然別過了她的眼光,低頭喝茶。一個中年女人拿起戒尺,對跪在地上的君眉狠狠打下去。
啪、啪、啪一聲聲清脆地聲音有節奏的響起,泛黃的竹板一下下打在君眉的後背上,也一下下印在君眉心裏。
君眉的後背像倒上了一層辣油,順著戒尺的落下熱辣辣地滲透到皮膚下麵。君眉咬著嘴唇,直盯著袁母的眼睛,慢慢地袁母有些模糊了,一眨眼,淚珠滑落,可恨的她再次清晰。
剛開始還能感覺到疼痛,隨著戒尺的落下起來,慢慢地也就不疼了,隻是頭上的汗水越來越多,嘴裏充斥著一股腥甜的味道,舌尖輕輕碰了下被咬的快要變形的嘴唇,血腥味襲來。
黑暗中,一個蓬頭垢麵的女子拖曳著步伐行走而來。袁效儒騰一下坐起來,頭疼地要爆裂,“君眉!君眉!”
“少爺,我在這裏呢。”柳絮聽到裏屋的喊聲,忙從外屋跑了進來。看到袁效儒滿頭大汗地坐在那裏,忙遞上巾子,回頭去熱茶。
“君眉呢?”袁效儒擦擦汗,自己怎麼會做這麼恐怖的夢。
“姐姐在嚴慈堂呢,還未回來。”
“幾更了?”
“聽外麵剛過二更。”柳絮答道,就算訓話這也太晚了,“少爺,要不我去看看,您先休息吧。”
袁效儒點點頭,靠著牆壁,想著君眉千萬別出什麼意外。
柳絮提著燈籠走向嚴慈堂,那裏一片沉靜,柳絮低聲叫道:“姐姐,姐姐。你在這裏嗎?”無人應答。
隱約黑暗中有一個人伏在地板上,一動不動。柳絮快走兩步,隻見那人身上批了一件白衫,定睛看時,不是柳君眉是誰?
“姐姐!”柳絮輕輕搖著柳絮,忽然覺得手上濕濕的,就著燈籠一看,柳絮一怔,居然是鮮血。
手下的人這時候也漸漸醒了過來,“絮兒,是你嗎?”
“姐姐,怎麼了這是。”柳絮想要扶君眉,卻害怕自己又把她弄傷。
柳君眉硬挺著腰直了起來,“我沒事。扶我回去。”
“這血……”
“不礙事。我累了。”
君眉趴在柳絮屋裏的床上,柳絮啜泣。“這到底是為了什麼?打成這個樣子?”
“家法唄。就因為我當著眾人頂撞她,拂了她的麵子。”柳君眉呲牙,“輕點,這裏最痛。”
“都爛了!”柳絮低聲吼道,“這打了多少下?”柳絮端過來一盆熱水,緩緩將帶血的衣衫褪去。
原來光潔的背部,白皙的皮膚都帶上了觸目驚心的紅色傷痕,輕者泛出紅色,重者血肉模糊。柳絮輕輕擦傷口,盡量避免弄疼她,可君眉忍時不是發出倒吸涼氣的聲音,隻是忍著不叫疼。
“我這裏還有些金瘡藥,賣藝時候留下的。給姐姐擦擦,忍著點。”柳絮看著傷口不免落淚,淚滴剛好落在傷口上,君眉背部又一陣疼痛。
“姐姐為什麼不叫出聲來?大家聽到也好勸勸?”
君眉搖搖頭,“本來就看我不好,讓大家一勸,那不是火上澆油?”她忽然緊緊抓了抓被單,金瘡藥刺激得傷口火辣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