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台周遭，眾多目光都是彙聚於台上劍拔弩張的兩人身上。很多人卻是搖頭，仿佛是看見了牧雲與之前易生同樣的下場。即便牧雲擁有擊敗高風的實力，可高元畢竟是下院第三的強者，眾人以為遠比牧雲要強上許多。
“牧雲出手了，令弟出手，正好打壓一下他的鋒芒。”
最高處看台旁，來自上院觀摩院試的少年望著場間的兩道身影，不由得輕笑出聲。對於這位今日開始聲名鵲起的下院學員，無論是上院還是下院的弟子太多都不會喜歡這種鋒芒太甚的。
“希望如此。”
高重陽淡淡說了兩個字，目光鄭重的落在擂台上。就連他都在牧雲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如劍般鋒利的氣息。
下院這邊的氣氛卻越發的高漲起來，之前的一些瑣事讓台上兩人本就結了恩怨，而高元早早的便放出話要在院試上挫敗牧雲。這些事情在下院流傳，兩人遲來的爭鋒本就是此次院試中最為精彩的部分。
大部分弟子本就不看好牧雲，甚至覺得牧雲不可能贏得這場比試。隻是牧雲的這份勇氣，令這些弟子欽佩。
修道者，本就需要有迎難而上，逆天而行的本心。知難便退，談何修道？
“牧雲，加油。”
“加油，就算是敗了也沒什麼可丟臉的！”
高重陽聽到那些聲音，嘴角閃過一絲戾氣的笑意，看著牧雲微諷道：“待會把你打趴下以後，他們會更加鼓勵你的。”
牧雲卻並未理會，探出手微曲手指，笑道：“誰趴下還不一定。”
“嘴硬。”
高重陽眼裏閃過怒意，雙拳緊握，真元湧動，很快他的雙臂間開始閃耀著幽黑的光華。下一刻，他一步跨出，帶著沉悶的步伐，如一陣颶風，直接掃向牧雲。
轟！
帶著巨大的力量，真元作用下的拳頭頃刻間便到了牧雲眼前。拳風掃蕩出來，竟是直接在牧雲身前炸開。
牧雲的身子好像靈猿般，身子微側避開了那一拳，擦肩而過的拳風將其鬢角的黑發斬斷了一絲。
啪的一聲，牧雲迅速出手，純粹的力量落在高重陽的手腕處。
就在高重陽身子微微往身旁側出去的時候，牧雲伸出了兩隻手，一掌拍向高重陽的胸口。前者冷冷一笑，出手絲毫不遜色，迎著牧雲的攻勢同樣是一掌而出。
砰！
沉悶的聲音響起，真元劇烈碰撞下炸開，化作兩人攻勢，竟同時往後退了數步。
“不自量力的東西！”
高重陽怒罵一聲，往前一衝，單手往前一推，數道真元化作寒芒迅疾的刺向牧雲。牧雲腳尖一點，化作一道青煙消失在原地，避開幾道寒芒，地麵上直接出現了數道崩裂的痕跡。
人群中發出一聲嘩然，高重演那般密集迅猛的攻勢，在下院中試問沒幾人能夠徹底避開。
看台首座上的蕭塵微微一笑：“有些意思。”
而高重陽同樣也是一愣，沒想到牧雲身法輕巧到竟是這麼隨意的避開他的攻勢。隨即臉色陰沉下去，隨之淩厲而狂暴的真元裹挾著他的周身，高重陽往前衝出的步伐仿佛化作了一道旋風，一道道凶狠的攻擊，鋪天蓋地的朝著牧雲籠罩過去。
倚靠在看台上的易生臉色大變，麵目凝重的盯著擂台上的變化。高重陽所展現出來的真元渾厚，甚至已經接近於知一後境，要比牧雲高上好幾個層次。
“高重陽已經發揮出真正實力，恐怕這個牧雲很快就會落敗了。”
“能在他的手下堅持幾個回合已經很不錯了......”
“哼，自己自不量力，他跟高元根本沒法比。”
眾多目光，緊緊盯著擂台上不斷糾纏交手的兩人，牧雲或避或接，竟是絲毫不漏的將高重陽凶狠的一招一式都接了下來。如果說高重陽是擂台上那狂暴的黑色旋風，那麼牧雲便是這風暴裏的磐石聳立，自是巍然不動。
人群中再次爆發出驚呼聲。
招式盡數用盡的高重陽落回原地，大口喘息，看著麵不改色的牧雲眼睛一下就紅了，怒氣幾乎都要衝破他的天靈感了。他嘴裏怒罵一聲，再度變得狂暴，往前衝出，雙拳撞鍾一般轟向牧雲的腦袋。
而高重陽顯然打紅了眼，距離牧雲一米多遠的時候，拳風就已經到了。
“你風光夠了，是不是該我了？”
牧雲冷冷一笑，單手往前推了一掌。
兩道攻勢在半空中相遇，空氣之中竟是出現淺淺的氣爆之音。兩股力量相遇後化作氣浪激蕩出去，地上的灰塵噗的一聲突然就能震飛了起來。
高重陽臉色明顯一變，竟是沒料到牧雲同意也到了知一中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