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月下,開心原來有背後(2 / 2)

看她很大人似的以一種很慷慨的眼光等待我的感激涕零,我後退兩步,一躬掃地:“啊,邊劍客如此抬愛,讓在下受寵若驚,不勝感激呀!請再受在下三拜!!!”

一席話未完我倆“噗嗤”都樂了。

小河水潺潺地流著,水波粼粼載著滿天的璀璨,悠哉悠哉地蕩著。

止住笑聲,邊亭接著道:“可別小看說謊哦,這說謊可是一門大學問,尤其在這複雜的塵世之中。”

“譬如。。。”

“譬如,你可以騙別人,有時候也可以騙騙自己。”

“騙自己?”

邊亭笑了:““是啊,騙自己可以忘得了煩惱,忘記了就會很開心,至少別人看著你很開心。”

“你就是這樣嗎?”我想我的確是敏感,在和居士生活的十年中,也許是太在乎他,也許是恐懼什麼,無時無刻我不言慎行微,暗度猜測他的心思。所以邊亭盡管是歡聲笑語,但聽覺上我就感覺到有那麼點小別扭。

氛圍有點微妙

“嗬嗬,不說可以嗎?”黑暗中她微測著頭,反問。

我也學她測頭,反問道:“說不可以,可以嗎?”

“哈哈哈。。。。。”我倆都笑了,

有一種感覺,叫做默契。不知道這樣的算不算。“嗬嗬,騙過了所有的人,是不是很成功?”邊亭笑著回答,但我聽不出半點笑意。

“恩,還不錯,但就是差那麼一點。”不知為何,突然間有點心酸。

“哦?哪一點?”

“你自己。”她沒有答話,我繼續說道:“人多的時候,也許你會忘記,但夜深人靜之時呢?”

她慢慢凝固了笑意。閃動著黑寶石一樣的眼眸,凝視著我,眼中愈加晶亮起來,我知道那是眼淚。

沉默,沉默。。。

沉默在繼續。。。

刹那間,世間萬籟俱寂,

我們互相對望著,我用眼睛探求她眼底的憂傷,等待,她說出來。

也許看到了我眼中的堅定,她轉過身遙望星空,以一種和她年齡不相稱的語氣歎道:“從沒象這樣強烈地想過,從沒象這樣想無牽無掛地一身輕鬆地遠走他方,”她聲音有些哽咽:“真的,很想,很想。。。。”

我有點心痛,沒有動,也沒回答,隻是堅定地看著她。

過了好一會兒,一聲歎息:“但是,最終我也隻能想想。。。”

“邊亭~~~~”我輕輕喚她,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夜已深,星空愈加的斑斕。一陣夜風吹來,涼涼的。

人前她是那樣歡快,好像一個不識人間憂愁的仙子般的,竟有如此沉重的一麵。。。

看著她那落寞的側影,我幾次張嘴,又閉上。最終那句:“是獨孤弟兄嗎?”還是沒問出口。

初次見麵,邊亭就象老鼠躲貓似的躲獨孤弟兄,但最終還是被捉到了。但他們又是親屬關係,不知道我這樣冒昧的問,是不是太失禮了。也許還是有別的原因。

“嗬嗬,沒事的。別擔心!看你,多好,一個人那麼自由,不蒙情不沉重,所以一定要幸福哦~~~~~”她擦了下淚水轉了話音,輕鬆地笑道。

但我笑不出來。。。

想起她與獨孤兄弟的種種,不知道她是不是有所意指。到現在我都還不大清楚他們關係是怎樣的。並且二人也從未提起過她的雙親,但二人對她的照顧嗬護,不能不說細致入微。

和獨孤兄弟及邊亭相處的這幾天,看邊亭撒嬌使性,二人滿眼的寵溺與愛戀。那是我從未曾體會過的,有時候真的都有些羨慕邊亭。作為一名男子,我當然不可能撒嬌使性,但那種有人照顧,有人掛念的感覺,我真的好想知道。

再看看自己孑然一身,沒有朋友,沒有親人。雖然被居士帶大,可也總是淡淡的有如清水一搬。現在連居士也沒有了,真正成了孤家寡人,是赤條條來去無牽掛了,可誰又能了解我心中的渴望。

但是也許,這永遠都會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