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1 蘇夜(1 / 2)

“喔——喔—喔——”

寂靜的山村傳出一陣雞啼聲,火紅的太陽在東邊探出個頭。家家戶戶也開始有人外出農作了。

“李叔,早啊!”一個少年笑嘻嘻地說。少年背著個竹簍,簍子裏是一把略帶些紅褐色鐵鏽的柴刀,他的年齡倒也不大,也就十二三歲的樣子。

“小夜啊!這麼早就上山挖野菜了啊!山裏濕氣重,注意路滑啊!”中年漢子熱情的喊出聲,臉上掛著樸實的笑意。

“哎!放心吧,李叔!我也不是第一次上山,沒事的。”少年樂嗬嗬的背著柴刀竹簍向村外的雲絕山走去。

雲絕山坐落在村子的東南邊,村子也正處在雲絕山的山腳。山上有著豐富的野菜和草藥,不得不說,村裏的大多獵人都喜歡入山尋些止血草藥,以防打獵時被野獸咬傷失去大量血液,譬如凝血草之類的植物。雲絕山毋庸置疑是存在野獸的,甚至存在超脫野獸的妖獸,當然,別說是妖獸,即便是野獸一般情況下也都隻有在深山才會出現。而蘇夜采摘野菜也就在雲絕山外圍罷了,所以也就談不上危險。

一上午的時間,蘇夜的竹簍已經半滿,少年笑嘻嘻的望著一簍野菜,開始進一步搜索。忽然一片紅綠色野草出現在蘇夜不遠處,在日光的照射下泛出碧綠的光芒。

蘇夜一怔,隨即臉色大喜,“好大一片凝血草,這賣出去也值十幾枚銀幣了!這是一筆不小的進賬啊!”蘇夜咽了咽唾沫,看了看凝血草的所處位置,臉色瞬間有些難看起來。蘇夜此時才恍然為何大片的凝血草無人摘取,原來凝血草所處的位置極其危險,是一處陡坡,坡下就是高約十數米的懸崖。

蘇夜咬了咬唇,心道:“拚了!大不了小心一點。”想完蘇夜趴下身體開始一點一點的向凝血草處挪動。

“近了!”蘇夜心中一喜,可盡管如此,他離凝血草的位置仍有著一丈遠的距離。山裏的溫度向來低於山下,尤其是在清晨、上午時期。山路上仍是濕漉漉的,草葉上掛滿了水煮,泥土就更加濕滑、鬆軟。

一炷香後,蘇夜才挪到了凝血草處,少年的一隻腳已淩空。蘇夜一隻手緊握著插在泥土裏的柴刀,一隻手小心謹慎的摘除一株株凝血草。很快,蘇夜將大片的凝血草裝入背上的竹簍裏。蘇夜輕鬆了口氣,開始向上挪到。

這時,異變陡生,畢竟泥土太過濕滑了,蘇夜發現竟然無法向上挪動,身體挪動一些,又向下滑一絲,情況瞬間變得萬分糟糕。“該死!”蘇夜頓時有些驚惶失措,他發現泥土漸漸鬆軟,柴刀也不能很好的紮在泥地上,漸漸要脫落。

“不!”蘇夜大喊,人卻連帶柴刀竹簍整個墜下山崖。山崖也就十數米高,山側就是光滑的石壁,連藤蔓都不曾有幾條。

蘇夜墜下,識海瞬間黑暗,忘卻了疼痛,忘卻了一切……他知道,完了……

……

這是2015年的北京,2015年2月17號,明夜就是除夕了,諾大的北京城漸漸成為了一座空城,火車一趟趟地駛出,嗚——汽笛聲傳出很遠……

“媽!我回來了,現在在火車上,人太多了……對不起,對不起,不小心踩到了你的鞋子,真對不起,對不起……媽,等到了給您打電話,現在通話也不方便,嗯,火車快到天津了,我爭取明晚之前趕回來,媽您放心,今年鐵定回家陪您!嗯,掛了,好,就這樣。”一個中年男子擦了擦額頭的汗,掛斷電話,看著窗外的城市,不禁唏噓長歎。

八年前大學畢業,他就留在了北京工作,在一棟寫字樓裏做名小文員,一晃便是八年了。這八年,蘇夜回家的次數屈指可數,加起來也就五六次,有幾年過年也都未回老家陪陪父母雙親,隻為那可憐的假期加班費。

蘇夜搖搖頭,想想也的確有些心酸,可事實也是如此,現實就是這般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