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火辣燥熱的一天。
地麵不斷的冒發熱氣,安洛兒剛洗澡出來,便發現自己身上又開始泌出細汗。
準備上樓,“喀嚓”一聲,屋外開鎖的聲音。
幾乎是同時,安洛兒抬起的腿僵住了,她握緊橫掛頸項,浴巾一角,想要迅速跑回房間,腿腳,卻是怎麼也動不了......
“啪嗒”一聲,開啟的門被迅速闔上,可她還是感受到了屋外悶人的氣流,還有那束白晃晃刺眼的光。
微微側頭,餘光透過凝濕的發望去。男人憔悴不堪,神情邋遢,手裏拽著一個快見底的空瓶子,身子趔趄的歪扭兩步,猩紅的眼瞥向僵在樓角,縮成一團不敢動的她。
男人仰頭將快見底的老白幹灌進喉嚨,酒瓶砸碎在地上,幾個大步衝過來,揚手就是火辣辣的一巴掌,嘴裏還不斷咒罵著,“掃把星!就是你和你哥兩個掃把星,把老子害的傾家蕩產!”
安洛兒抱著雙肩,顫抖著越發縮進了角落,明明很疼,明明很怕,可她除了顫抖,卻是一滴眼淚都沒掉。
隻是睜大一雙眼望著他。
也就是這樣一種眼神,讓男人怒火熾烈,那怨恨的神情,如毒針般插進他的心髒!於是,他雙手提起她的衣領,高高舉起,重重向外拋去。
“當初就不該領養你們!你們兩個掃把星!”
安洛兒隻覺頭一陣暈眩,抓不住支撐點,被拋出去的瞬間,她恐懼瞪大雙眼,心髒在迅速的鼓脹,似乎瞬間就能破裂成碎片。
預想中的頭破血流沒有出現,她正巧被砸在沙發靠背上,隻是還沒起身,那濃鬱的酒味又撲了過來,一陣拳打腳踢後,她聽見“撕拉”一聲,衣服在無意中扯開,露出白澤細膩的肌膚。
暴打停止了,跪壓在她小腹的腿處,齷齪的頂起一把巨劍。安洛兒驚駭的張大眼,試著縮動著小小的身子,口中吐出顫抖破碎的話語,卻是,“爸爸......”
這是她第一次稱呼眼前的男人為“爸爸”,十六歲的她,雖然懵懂無知,卻天生有著危機感。
男人低著頭,笑了,一把扯過她瘦弱的手臂,對上她驚懼的眼睛,發狠的道:“現在會叫爸爸了?”
隨即又是一笑,淫邪的推到她,手指沿著空大的半截褲往裏探去。
幾乎是才碰到她的腿,安洛兒就尖叫起來,小小的身子驚慌的掙紮、反抗著,卻不知,這種反抗,不過是讓男人越發興奮而已。
鐵掌牢牢的扯著她的腿,另一隻手要去拔她的褲頭。
安洛兒一手扯住沙發手把,一手抓緊褲腰,不斷的往前縮,口中重複著兩個字,“爸爸~!”
她越叫!他越興奮!
扯下皮帶,捆綁住她的雙手。
她掙紮!她反抗!
男人怒了,握著皮帶的一端,抽下去,空氣中,皮帶揮舞的赫赫作響,刺激著她的耳膜,逃不掉,隻能抱住頭不斷的往沙發裏縮。
細微的抽泣,刺激著男人最原始的淫欲,“撕拉拉”衣服破碎的聲音,她漸漸快遮不住自己。男人的逼近,赤露的背抵在冷硬的把手上,雙腿因不服從傳來骨骼碎裂的聲響,沉悶的讓人心悸。
最終那齷齪的巨劍指向她。
絕望,前所未有的絕望,就在她睜著眼睛,呆呆的望著天花板時,門“砰一聲被撞開,壓在身上的重量消失了,兩條人影扭打在一起。
安洛兒漸漸回神,男人的臉突然放大在眼簾,帶血!扭曲!疼痛!
她驚恐的注視著那片紅色越來越多,漸漸她淹沒,身子迅速的縮小,變成八歲時的模樣!房屋不知什麼時候變成一片血色汪洋。
她瞪大雙眼左右尋顧,血水淹過口鼻,耳膜裏一片巨大嗡鳴。
突然,眼前出現一張臉,一張記憶中熟悉又陌生的臉,她伸出手想要觸摸她,那張臉卻一下子變成碎片,血肉紛飛!
......
“啊————!!!”
尖叫劃破夜空———
餘音一點點擴散,消失,最終,歸為平靜。
隻剩輕微急促的呼吸。
“洛兒,怎麼了?”
矮擠的床,中間隔著幹淨乏白的布簾。
“刷”一聲,金晟勳一把扯開布簾,黑暗中,他伸出手,一手摸索到安洛兒,把她抱在懷裏;一手按亮床頭處的小燈。
橘色的光在黑暗中暈開一小圈,很溫暖。
安洛兒睜著眼睛呆呆的望著乏舊的天花板,呼吸輕微急促。
有多久,沒再做過這樣的夢了?
許久之後,平複了一切。
“阿勳,我沒事.”安洛兒略微側轉回頭,輕鬆的笑了笑。
記憶卻慢慢迷蒙她的眼......
阿爸阿媽出事那晚,她和金晟勳的家人都在那艘大船上。那時她八歲,他十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