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老虎不發威,我就是病喵(3 / 3)

而他不過看了一眼,連唇都沒湊上去試探這隻喵咪,就冷冷道:“不是——”

連我自己都覺得可以以假亂真,他憑什麼說不是。

“你憑什麼認定這不是你要的貓。”我舉起病貓在他眼前晃了晃。

他的眼神順著貓咪落在我身上,淡淡道:“喜歡的東西,隻需要看一眼就知道那是不是自己想要的,即便跨越千年的時光,即便隔著虛無的皮囊,都能心心念著,就比如我對那隻貓。”

看著那雙丹鳳眼中流露出的神采,伴著春風吹起他的白袍,我腦子裏突然冒出一句詩。

“今夕何夕,見此良人。”

我搖晃著腦袋將這個想法趕出去, 擺出一副淡漠的表情,哼哼道:“你對那隻貓這般深情,它又當如何想。夜淩,它不會是怕了你,所以一直躲著不敢出來吧。”

夜淩的眉頭難得皺了起來,須臾,眼神直勾勾望著我,“唷,那病貓趁著本座熟睡的時候,騎在本座身上偷親了本尊五十五次,貓本就傲嬌,它喜歡還偏不承認。”

我像被戳中了心事,大踏步逃離出去,還不忘落下一句話。

“竟然兩情相悅,那病貓你就自己去找吧!”

08.我這是要為夜淩那個混蛋守身如玉嘛

夜淩屢屢在我的神殿對我上下其手,還總是賴在我的大床上趕都趕不走。我便以為他很難打發,結果,自上次蟠桃園中落下那句話後,他還真得去找他的貓了。

而我看著空曠的大殿,本以為能睡上一場好覺,竟然趴在偌大的紫檀大床上,失眠了。

難道我真的如夜淩所說,是一隻傲嬌的貓,已經喜歡上他了。

問題是,我不是貓,我是一隻老虎呀,嗷嗚!

堂堂戰神委身給夜淩這個風吹就倒的小白臉我才不幹,就算活了幾萬歲的老剩女想尋覓第一春了,那也要找楊戩那樣的,對,楊戩。

我一定是被夜淩囚禁了很久,以為全天下的男人就他一個了,產生了依賴。就如我長期同二郎神有著戰場上的合作關係,才會總是做夢夢見他,雖然最近夢裏的人換成了夜淩。

想通了這點頭,我便火速奔往二郎神殿。

與二郎神搭訕的理由無外乎,“多謝二郎神在天庭瘋狂找貓的時候沒有把我供出來,實在是多謝多謝了。”

對於我的突然造訪,楊戩很是迷惑,抱拳作揖禮貌道:“哪裏哪裏,閉口之勞嘛。”

我腦補了一下小說中浪漫的情節,深吸一口氣道:“楊郎呀,你看今日風光正好,瑤池的鯉魚也該養肥了,我們去抓魚吧。”

不對,老娘不是貓,抓什麼魚,看到楊戩受驚的表情,我忙改口道:“楊郎呀,我剛才是說,瑤池的荷花都開了,我們去賞花吧。”

我同楊戩一路走向瑤池,途中我還不害臊地牽起了楊戩的手,這個手感有點不對,我在楊戩目瞪口呆的眼神下化成一隻貓,將爪子平放在他的手掌上,這感覺還是不對,果然楊戩布滿手繭的掌心不如夜淩的舒服呀。

我抱著楊戩的胳膊一路向上,看著他俊朗的麵容,拉長了脖子想湊上去親一口,可對著這張曾經中意的臉,我竟然吻不下去。我這是要為夜淩那個混蛋守身如玉嘛——

我軟綿綿地從二郎神身上爬下來,突然眼前一亮,瑤池假山後漸漸遠去的那道白影不是夜淩嘛。

啊!白日裏也夢見夜淩了,實在太討厭了。

自那日驚魂未定的我將驚魂未定的二郎神送回二郎神殿後,我就窩在白虎神殿裏閉門不出。

我謊稱身體虛弱,學著某位執劍長老閉關修煉,其實我是躲著夜淩而已。

我同他一個住東頭,一個住西頭,騰雲駕霧也就半盞茶的功夫,免不了總要遇上幾次。昨日裏撞見這廝,他嘴角掛著邪魅的笑容衝我來上一句:“本尊最招架不住傲嬌的貓。”

這話聽著實在鬧心,我很怕自己被這溫柔的聲音蠱惑,丟盔棄甲化成個貓直往他懷裏鑽了。

我承認我喜歡上夜淩了,但是我拉不下戰神的臉麵。

說來奇怪,每次我閉關的時候總要出點什麼事情。

前一次是夜淩堵在殿外逼我還他病貓,這一次門口沒了夜淩,我心裏反而更加堵得慌——他尋到了那隻日思夜想的病貓,他們擇日完婚。

這個擇日正是我出關之時。

丫鬟拿著鮮紅的喜帖,被我周身的怨氣活活凍在了原地,識相道:“呸,那夜淩的婚禮有什麼好參加的,我這就把喜帖撕了。”

“拿來!”

從前夜淩找我有點什麼事情,總是被我拒之門外,他閑來抽風送我些什麼桂花糕,小玩意都被我放在腳下碾碎了。丫鬟自然清楚,凡是夜淩的東西都不必拿給我看了,見我這次竟然自告奮勇搶過那喜帖,哐當摔地上怯怯道:“尊上,你莫不是被夜淩逼瘋了吧。”

對,我是有點瘋,不是被逼的,是氣瘋的。

他前幾天還在我麵前深情道:某隻貓他一眼就能認出來,而他沒認出我這隻病貓也就算了,還敢娶別的妖精,這是反了不成。

紅顏的喜帖,娟秀的字——夜淩和病貓的婚禮。

老娘才是那隻病貓,對吧!

我眼見著日頭落下,夜辰閣的婚禮差不過也開始了。忙招來祥雲直奔神殿而去,平時半盞茶的路,我眨眼就到了,老娘為何如此著急。

09.老娘才是被三的那個好嘛

這次來的賓客倒是不少,門口堵了一堆丫鬟,八成是想看看那位讓夜淩惦記的病貓是個什麼樣子。

我也好奇他到底選了什麼貨色,背著手往裏走,丫鬟小仙紛紛讓開。我心想她們給我讓出一條通往捉奸之路的寬廣大道,結果她們的眼神無疑不表示,這是一條通往小三之路的苦逼大道,真鬧心!

看著夜淩身邊那個精神抖擻的桃仙我有點傻了,特喵的,一顆桃子跟病貓這麼大的區別他為什麼不知道,瞧瞧桃仙那騷氣側漏的眼神跟桀驁也沒有半點關係吧。

我朝著夜淩瞪過去,他還是那副懶洋洋的樣子,見我來了,“唷,白將軍來了。”

微笑的樣子竟讓我產生四月春風不如他的錯覺。

四目相對,千言萬語無以言表的感覺很好,但是舞搖挽著夜淩的胳膊,這畫麵與我來說實在太糟糕。她欠身恭維道:“白瀾風白將軍來參加我的婚禮,夫君和我都有點受寵若驚呀。”

那句夫君實在太讓我惱火了。

我炸毛道:“騷貓,給我放開那個夜淩——”

此話一出,整個婚禮都炸開了鍋。知道這幫八卦的神仙又要開始嘰嘰喳喳,我很怕他們打擾我捉奸,高吼一聲,“都給本喵閉嘴。”

……

我盯著滿身騷氣的桃仙,眉頭皺得老高。

“聽說你是主動找上夜淩,說自己是他的病貓,那你可記得自己是在哪被他抱起來的。”

“我在南天門被他抱起,從此戀上他有力的臂彎。”

“啊屁,是南天門外的第三十四階石梯上。”

我斜了一眼夜淩,他的嘴角掛著淺淺的笑,惜字如金是幾個意思?

舞搖見夜淩沒有幫我的意思,更加肆無忌憚道:“整個天庭都知道夜淩中意我這病貓,我們兩人早已情根深種,縱然你是白虎尊上,又能拿我怎麼樣。”

八卦的神仙們完全一副看好戲的樣子,而我自然成了阻擋男主女主甜甜蜜蜜的黑心小三,可是,老娘才是被三的那個好嘛。

“嗷嗚!老虎不發威,我才是君上的病貓,喵~”

我頭一次不顧形象,化成一頭病貓後腿用力,抓住夜淩的白袍,蹭蹭蹭爬上他的胸膛,仰起圓乎乎的小腦袋炸毛道:“混蛋,這個拋棄祖宗十八代,變成病貓的桃仙一身騷氣,跟我的純情半分不沾,你眼神真差,根本就是眼瞎。”

他一語不發,隻是緊緊抱著我防止我滑下去,而後湊近我耳朵吹氣道:“本座說過,喜歡的東西,隻需要看一眼就知道那是不是自己想要的,即便跨越千年的時光,即便隔著虛無的皮囊,都能心心念著,白瀾風,你這病貓怎麼就不懂呢。”

我招架不住他的撩撥,又軟了,閃著無力的雙眸掃見他眸底深邃的光,瞬間知道自己一直被耍了。

特喵的,他這般拐彎抹角,難道不傲嬌嘛。

本想炸毛,耳畔又吹來一口氣,“瀾風,我喜歡你,老早老早就喜歡你,所以我們成親吧——”

喵的~白紙黑字,夜淩和病貓,真是想賴都賴不掉!

這麼熱鬧的婚禮,楊戩也來了,可他為何躲在暗處瑟瑟發抖,而夜淩哪來的興致抱著我,一步一步走向他。咦,二郎神似乎抖得更厲害了。

“娘子,成親之前,夫君想把二郎神閹了——”

……

尾聲.他曾經算計過我我真得不生氣

整個天庭稍微有點名氣的神仙,比如二郎神,太白金星……都是有點忌憚夜淩的。他的後台果然很硬。

他其實不是地道的神仙,他是魔族投奔過來的,而他投奔的理由……是為了我。

很久很久以前,那時的夜淩是魔族不務正業的魔尊,而我則是初上戰場的剩鬥士。

夜淩隔著一大波魔族,看見我傻不拉幾的樣子,笨笨地舉著個破刀一通亂舞,生了好奇。多虧他漫不經心丟過來的小石子,才讓我不至於在仙魔大戰中被追為烈士。

夜淩說我有一句話說的很正確——他眼神差。

他的確眼神差才會中意我,而後為了護我周全投奔了仙界。

明明是牛逼哄哄的魔尊,卻在天庭當個芝麻綠豆的小官,浮生抽出大把的時間來戲耍我。

比如假裝喝醉了騎我身上,比如偷偷放風給魔族,讓他們好生招待一隻求虐的白虎。比如藏在南天門前等著我這頭病貓自投羅網。比如看見我跟楊戩手牽手走在瑤池邊,很是著急自導自演了這一出偽三角戀的劇情,可憐了某位友情出演的桃仙。

莫說桃仙,饒是我這般英明神武的老虎,還是被陰險的前魔尊算計了。

當然,如我這般心胸寬廣的戰神是不會生氣的。

“小白,你這是謀殺親夫嘛。”

我化成一隻大老虎壓在夜淩身上打盹,嗷嗚道:“你不是要抱著我睡覺嘛,滿足你唄,夫君~”

看吧,他曾經算計過我我真得不生氣。

這回換我。

來日方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