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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依一覺得自己昏昏沉沉的折騰了很久很久,她不知道自己究竟都做了些什麼事情,不過她隱約覺得自己和小白在一起,小白在山洞外麵找到了她,而最後小白背著她下山。
可是等丁依一真的清醒了過來以後,她知道,這終究隻是一場夢,一場很可能永遠都不會實現的夢,救她的人永遠都不會是小白,而小白也隻能短暫的在夢裏陪陪她。
睜著眼睛瞧著房頂,陳舊都房頂,上麵有一個破舊的燈泡,丁依一知道現在自己安全了,終於下了山。
隻不過丁依一對於心中的失落感始終無法釋懷,她用手擋住了雙眼,無聲的哭了,眼淚順著指縫流淌。
酸澀的感覺從眼眶傳遍了鼻腔,到後來連帶著心都覺得隱隱作痛,她已經很久都沒有仔細想過以前的事了,而這一次她把許慕白整個人都清清楚楚的在腦中描繪了一遍,記憶的閘門也如決堤的大壩一樣,覆水難收。
丁依一此時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無法自拔,她緊緊的捂著自己的雙眼,如果不仔細看的話,根本不覺得她有什麼異常,隻不過隻有丁依一自己知道她有多麼的難受。
校長媳婦兒此時端了盆水進來,她是去換丁依一洗毛巾的水去了,丁依一被夏安背回來的時候渾身是傷,又發了高燒,整整燒了一天一夜,而她也一直都沒醒。
校長媳婦兒柳大姐一直都是很喜歡丁依一的,對她也是格外的照顧,丁依一現在這個樣子實在是可憐,柳大姐沒有說什麼,自告奮勇的要來照顧丁依一。
柳大姐此時端著盆進來,可看見丁依一的時候,卻發現丁依一已經醒了,丁依一拿手遮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
“小丁老師你可算是醒了!你這次發燒燒的很嚴重,都一天一夜了現在才醒,身上又受了那麼中的傷,你一個女孩子怎麼自己就跑到山上找人了呢!真是嚇死我們了!”
柳大姐走到丁依一的床邊放下了水盆,便開始說話,一下子竟還說了這麼多,丁依一之前一直都沒有聽到什麼聲音,此時聽到了柳大姐的聲音,便感覺回家了,倍感親切。
“你這孩子怎麼了?怎麼一直捂著眼睛?眼睛不舒服?”
柳大姐看著丁依一一直捂著眼睛,心下奇怪,又怕丁依一出什麼事,所以便著急的抓著丁依一的手腕,把她的手拿開了,隻不過看見了丁依一的臉,柳大姐卻是嚇了一跳。
丁依一病才剛要好,氣色極差,臉色蒼白,而她此時早已淚流滿麵,眼眶和鼻尖都是紅紅的,這副樣子看著著實讓人心疼,而柳大姐也是被丁依一嚇到了。
“你這是怎麼了?不舒服嗎?哪裏痛嗎?怎麼不說話,哭什麼呢?”柳大姐連忙問道。
丁依一轉了轉眼珠,看向了柳大姐,先是一陣茫然,然後便是反應了半晌,才算是看起來活泛了一點。
丁依一看著柳大姐,她強撐著身子費力的坐了起來,使勁的拿衣袖擦了兩下臉,丁依一說道:“我沒事,就是想家了。”
丁依一隻能這樣托詞,畢竟她不想說自己是想起了許慕白,而且她也的確想家。
柳大姐看著丁依一這樣子,心裏一陣難受,她歎了口氣,拍了拍丁依一的手,坐在了她的身邊。
別看丁依一平時大大咧咧的,可是柳大姐卻是知道丁依一她背井離鄉的,總是會覺得不適應,而且到了遇見危險和生病的時候,肯定是會想家的,而平時的丁依一總是裝作堅強的樣子,正是這樣,才讓人覺得心疼。
“你這孩子,雖然做了老師,可到底還是個孩子,年紀輕輕就離開家到了這裏,現在又為了學生差點豁出命去,你這孩子,太讓人心疼了……”
柳大姐連續叫了丁依一好幾次你這孩子,眼底的心疼也是明顯,丁依一看著柳大姐,她低下了頭,說道:“柳大姐我沒事兒,就是一時脆弱了,馬上就會好了。”
柳大姐看著丁依一,不說什麼,隻是一下下的拍著她的手,讓丁依一感覺很有安全感。
丁依一知道柳大姐就像家裏的長輩一樣的一直照顧著自己,而自己這次生病,大概也是她一直照顧自己,丁依一心下感激,看著柳大姐要感謝她。
“謝謝你柳大姐,謝謝你照顧我,在這裏你對我真好,就像我的親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