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靚靚帶著陸子沂去了以前常去的一家路邊小店,那地方十分不起眼,門口隻有一塊染上厚重油煙的招牌,字跡都有些模糊不清。
陸子沂還沒進門就被街邊的燒烤攤的煙味給嗆到了,他拿手擋住嘴巴,猛烈地咳嗽了幾聲。顧靚靚見狀,緊張地說,“不如,我們換家店吧!”
陸子沂卻道,“既然來了,那就試試吧!”
她有些猶豫,“我怕你不習慣!”
“不會的。”他自若地拉著她往店內走去,神色十分自然。
店內特別狹小,隻擺放了幾張桌椅,不過前來吃飯的人倒挺多的,形形色色的,什麼樣的人都有。大部分應該是窮苦人家,貪圖這裏的食物實惠。他抬眼,發現水泥牆壁開始剝落,一大片一大片地凸起,確實有些蕭敗。他攏著眉頭,倒也沒說什麼,隻是轉頭詢問顧靚靚,“想吃什麼?”
“老太婆蛋炒飯。”
他哧哧地笑了,“你還真容易滿足啊!”
她偏頭輕笑,那笑容燦爛奪目。
他轉身對老板吆喝,“老板,來兩份蛋炒飯!”
老板是個健碩的中年男子,光著胳膊,下身隻圍了一條染滿油漬的圍裙,正在賣力地拿勺子炒飯,他熱得渾身是汗,匆匆忙忙地拿毛巾擦拭了一把,又繼續手中的活,一聽見陸子沂的吆喝,馬上應聲,“好咧。下一鍋就開炒!”
顧靚靚走向其中一個空位,怕陸子沂不習慣,特地拿餐巾紙把凳子擦了好幾遍,這才招呼道,“子沂,這邊坐!”
陸子沂一身名牌西裝,出現在這個小店,確實有些格格不入。從他們進來到現在,已經有無數道視線掠過他們,或疑惑,或奇怪,或探究,或戲謔,他本人倒是渾然不知覺,在顧靚靚給他安排的位置上坐下。其實,餐桌也很髒,陳年油漬堆積,他不著聲色地拿餐巾紙擦拭。
顧靚靚深知多年養尊處優的生活,也造就了陸子沂的品味,讓他陪她來這裏吃飯,確實是委屈了他。她歉聲說,“子沂,不好意思……”
大手落在她的額頭,親昵地揉了揉,寵溺道,“真是個傻瓜!”
顧靚靚也跟著笑了笑。
“對了,為什麼炒飯叫老太婆炒飯啊?”他充滿好奇。
“因為以前在這裏炒飯的是一個阿婆啊!”她有些澀然,“現在阿婆走了,店麵就由他的兒子繼承了。雖然沒有阿婆以前炒的好吃,但是來這裏吃飯就有那個味。”
“你若是喜歡,我以後常常陪你過來。”
“真的?”
“幾時騙過你了?”
兩人正在說話間,一名婦女已經端了香噴噴的炒飯過來,道,“客人,您的蛋炒飯。紫菜湯待會送來。”
“謝謝。”陸子沂將第一個盤子推到顧靚靚麵前,之後才接過自己的餐盤,炒飯雖說不能登大雅之堂,可對饑腸轆轆兩人來說,確實很香。他拾起筷子,笑得和煦,“快點開動吧!”
“恩。”
或許是長久沒有吃過這種平價的食物,陸子沂也吃得津津有味。這下,顧靚靚也就放心了。
兩人都吃得挺飽的,顧靚靚還不想太早回去,於是提議去附近的小吃街轉轉。說是小吃街,其實更像是路邊小攤的合集,雜七雜八,各色各樣,應有盡有。顧靚靚興致勃勃地向陸子沂介紹那些小吃的,什麼冰沙,什麼雞蛋餅,什麼豆腐皮,什麼糕點,完全如數家珍。他隻是微笑地聽著,一旦顧靚靚想吃的,他立刻就掏錢買單。兩人一路行去,有說有笑,也算和樂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