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淒雜,春風已不那麼溫柔,血腥的味道凝重的讓人想要嘔吐。
黃仁的兵馬退出樂峰峽的時候,隻剩下一千人了。
一千人有的被砸斷了手臂,有的是腿,有的身上中著利箭。
花香的味道已被血腥味掩蓋,黃仁怒目,可又突然感到一陣絕望,他覺得自己要完了,一千傷兵,那裏是朝廷的對手,而且看今天的情況,朝廷兵馬是早等著他們的。
他想到了逃,現在的他隻能逃,逃的離雲南越遠越好。
而在他想到逃的時候,他更想到了一個人逃,這麼多士兵跟著自己,他是逃不了的,現在的他隻求能夠活下去,他已不奢望還能大富大貴了。
當黃仁有這個想法的時候,他立馬付諸了行動,他要逃。
可黃仁剛逃,前麵和後麵突然傳來陣陣呐喊廝殺聲,黃仁一驚,一支利箭已是襲來。
黃仁悶哼了一聲,策馬向一側奔去,他已中箭,因此他更要逃。
利箭如蝗蟲般飛來,慘叫聲再次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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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思村再次回到大理的時候,是帶著黃仁的人頭回來的。
對他來說,任何人得罪了他的女兒,他都要那個人付出代價。
柳舟見段思村回來了,很高興,立馬要請段思村到驛館來,因為他要為段思村慶賀。
段思村自然不會拒絕,這件事情的確值得慶賀,更重要的是柳舟和十七貝勒是朝中新秀,他要結交才行。
他身在雲南,被朝廷忌憚的很,指不定那一天朝中就有人要參他一本了,如果朝中有人,這些事情他就能夠早做準備。
他沒有想過要怎麼樣怎麼樣,他隻想在雲南這個地方安靜的待下去。
柳舟在驛館擺下了酒席,然後請段思村上坐。
幾人吃了酒,便也聊的開了些,柳舟是有目的的,因此聊著聊著就料到了段柔的身上。
“段姑娘貌美如花,聰明可愛,也是到了該嫁人的年紀,不知段思村可有人選?”
突然聽到柳舟說出這樣的話,這可讓段思村微微一愣,他的女兒的確年紀不小了,也是時候成家了,隻是他卻不明白柳舟問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他喜歡上自己的女兒了?
段思村對柳舟是很欣賞的,柳舟才貌雙全,在朝中更是一品大員,隻是段思村卻也有自己的顧慮,首先,柳舟是個駙馬,他娶了公主,而且家裏已經有一房妻子了,自己的女兒去了隻能做小,被人欺負了怎麼辦?
再者,他還不知道自己女兒的意願呢。
因此,段思村望向柳舟,道:“小女是該嫁了,不過小女的脾氣柳大人想必也看到了,她不喜歡的人,就我這個做父親的,也一點辦法沒有。”
柳舟笑著點點頭:“段姑娘那是真性情,本官很欣賞,而且貝勒爺也很欣賞,而本官所知,段姑娘好像也有心屬的人了。”
“心屬的人?”段思村不由得一愣,自己的女兒有了心屬的人,他這個做父親的怎麼不知道。
在柳舟和段思村兩人說這些話的時候,十七貝勒永璘的臉頰又紅了起來,柳舟卻表現淡然:“貝勒爺對段姑娘情根深種,段姑娘亦是如此,隻不知段總督是否同意他們二人?”
聽到柳舟這話,段思村又是一愣,他以為是柳舟看上了他的女兒,沒有想到原來是十七貝勒,他段思村自認也是個有眼光的人,這十七貝勒他日成就不可限量,隻是他不知柳舟所說是否屬實,自己的女兒真的對十七貝勒生了情愫?
如果沒有,他這邊答應了下來,女兒那邊又如何交代?
就在段思村猶豫的時候,本來躲在裏麵的段柔突然忍不住衝了出來:“柳大人說的是真的,女兒跟貝勒爺是真心相愛的。”
“你……”看到自己的女兒突然在驛館裏衝出來,段思村真是驚訝非常,他有些憤怒,可不知為何,竟然又憤怒不起來。
這邊的柳舟已是起身,道:“段總督,現在你總不該懷疑吧?為了自己女兒的幸福,你是否能夠割舍呢?”
段思村苦笑了一下:“這個女兒啊,我是管不了了,她既然都這樣說了,我還有什麼好說的?隻是以後不要這般大大咧咧,成何體統?到了京城,豈不是讓人笑話?”
段思村雖有責備之意,可聽來卻是讓人欣喜的很,因為無論是誰都聽得出來,他是同意了十七貝勒永璘和段柔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