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仁並不知道柳舟和十七貝勒永璘是怎麼想的,因此一邊嬉笑一邊請他們進客廳,此時已是黃昏左右,天色漸暗,進得客廳,黃仁命人點了燈。
大家在客廳坐下後,柳舟笑著問道:“黃老板生意做的很大嘛。”
這是一句很突兀的話,黃仁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可柳舟卻仍舊盯著他看,顯然是要他給個回答的。
“這……都是朋友給麵子,做的還行吧。”
“看黃老板的府邸,一定掙了不少錢吧?”
“這……是,是,家底本來是厚的。”
黃仁額頭冒汗,被人問這些問題,他有一種被強盜盯上了的感覺,心想,這兩個人莫不是要搶我的財產?
可他又覺得不太可能,柳舟和十七貝勒是什麼人,他們敢無緣無故就搶錢嗎?
可若不搶,他們兩人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柳舟望著黃仁淡然一笑:“其實我與貝勒爺兩人今日前來也沒有什麼事情,隻是想見一見令郎黃威。”
黃仁有種想發脾氣的衝動,他覺得眼前這兩個人是找事的,既然要找自己的兒子,一開始就說不就行了,幹嘛要問他生意怎麼樣,賺錢了沒有?
可黃仁卻忍了下來。
“犬子不在府上,可能跟朋友玩去了。”
一聽黃威不在府上,十七貝勒永璘心頭就是一急,不在府上,那定然是他綁架了段柔,然後將段柔給藏起來了,十七貝勒永璘想要發怒,可最終還是忍了下來,他到底是個深沉的人,就算此時憤怒至極,他還是不能生氣。
“不知黃老板可知令郎去了什麼地方?”
“這……小人不知,他好像心情不好,可能去青樓場所,也可能跟朋友遠遊,我這個兒子啊,連我這個做父親的都管不了他。”
柳舟微一凝眉,而這個時候,黃仁突然問道:“不知柳大人和貝勒爺找犬子做什麼?”
柳舟淡笑:“昨日從段總督那裏聽說,令郎與其女兒段柔好似想成其好事,可段柔姑娘不同意,段總督無奈之下便派人推辭了,可今日段柔姑娘卻不知了所蹤。”
柳舟說的淡然,十七貝勒永璘聽了之後有些不解,這事說出來,豈不是讓黃威有所準備?
可黃仁卻是一驚,他是個聰明人,聽到柳舟這話之後已是明白,柳舟想讓他們知道,他們已經注意到了黃家,並且警告他們黃家小心一點,如果黃柔真有什麼三長兩短,他們這兩個欽差不會饒了他們黃家,就連段思村也不會饒了他們。
黃仁心頭忽而一沉。
他們黃家在雲南也算是一方大族了,可他們黃族再大,打得過朝廷?他們敢跟朝廷作對嗎?如果朝廷真的要滅他們,真是太容易了。
戰戰兢兢間,黃仁連忙說道:“段總督派人來退婚這事,小人是知道的,小人自知難以高攀,因此也未多言,小兒年輕氣盛,有些生氣傷心在所難免,隻是段柔姑娘失蹤一事,小人可以發誓,絕對跟小兒無關。”
柳舟笑了笑:“有沒有關這個本大人並不在意,不過令郎的嫌疑是最大的,如果明天正午之前我們還沒有找到段柔姑娘,那麼黃老板,你應該能夠想到下場吧?”
黃仁一時語塞:“這……這……”
十七貝勒永璘冷哼一聲:“實話告訴你,段柔姑娘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本貝勒爺絕不饒了你們黃家,滿門抄斬的事情本貝勒爺還沒有做過,不過不介意做一次。”
黃仁的額頭滿是汗水,他絕對相信像柳舟和十七貝勒這樣的人,說出來的話一定能夠做到,這一路而來,柳舟和十七貝勒殺了多少人,他可是有所了解的。
“柳大人,貝勒爺饒命啊,這事跟犬子真沒有關係,兩位大人放心,小人這就派人去找犬子,一定要他給個答複怎麼樣?”
柳舟冷冷一笑:“這個對我們來說並不重要,我們想要的隻不過是段柔姑娘的安全,明天正午,算是時間吧。”
說完,柳舟起身告辭,十七貝勒看了一眼黃仁,道:“告訴你兒子,明天正午之前我們若是還沒有見到毫發無損的段柔姑娘,那麼他絕對看不到明天的夕陽,你也是。”
黃仁嚇的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兩個年紀加起來還沒有自己大的年輕人,竟然這般的殺伐果斷,語出驚人。
他有些失措,不知道該怎麼辦,可還是連忙喊道:“來人,來人,去將那個兔崽子給老爺我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