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農奴上了戰場後,局勢稍緩,隻是他們這些人卻也是險象環生。
一個農奴首領好幾次差點死在幾個人的圍攻之下,他突然生了懼意,他如今的地位已經很高,他很愛惜自己的性命,如果就這樣死在了戰場上,是不是不太值得?
他想找自己的隊伍,然後讓他們護送自己離開這片廝殺。
他很快找到了幾個人。
“你們幾個,跟我回去。”
他不敢說護送他回去,不過他相信自己說這句話的效果是一樣的。
那些農奴點了點頭,隻是有一個人卻奸詐的露出一絲冷笑,就在那名農奴首領轉身準備離開戰場的時候,那人突然提起長槍刺入了農奴首領的後背。
農奴首領並沒有馬上死,他感到劇痛,但更多的是不解,他眼睛瞪的很大:“為什麼?”
他沒有得到回答,因為那個刺殺他的人根本沒有機會回答,其他農奴見有人敢刺殺他們的首領,立馬抽刀將他給殺了。
兩具屍體,很快淹沒在戰場之中,血海之中。
風更凝重了。
十七貝勒表情有些冷,剛才的一切他都看在眼裏,他也很清楚,要殺死那些農奴,就必須付出代價,而他不在乎這些,大丈夫成大事,當鐵石心腸。
這樣的人有時是可怕的,隻是那又怎麼樣呢?整天對著你笑的人說不定還在想著如何騙你錢,如何騙你感情呢?
一個人臉上的表情,真的是很難反映一個人內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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廝殺持續了很久,一直到黃昏前才停。
廝殺結束的時候,百色城外屍橫遍野。
這並不是柳舟和十七貝勒永璘他們想看到的事情,隻是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他們別無選擇。
那些農奴首領被自己的欲望所支配,柳舟和十七貝勒深感他們的難纏,那也就隻有來一狠招了。
白令看和秦空兩大土司的兵馬土崩瓦解了,秦空含恨自盡,白令看卻趁機逃了,當他發現有一名農奴首領被殺的時候,他突然意識到了柳舟的毒計,而當他意識到這個的時候,他覺得自己隻怕很難取勝了。
柳舟殺了那些農奴首領後,要殺的就是他們了,而他相信柳舟絕對有這個實力。
所以他逃。
他不認為自己是大丈夫,他有時為了自己的目的,是不惜不擇手段的,那麼為了自己的性命,又何必壯烈?
風蕭蕭兮。
那些勝利的農奴站在屍體之間,他們的身上也有血,他們早知道下場會是這樣,而他們也很清楚情況,為了自由,不犧牲怎麼能行?
隻是如今勝利了,他們該怎麼辦呢?
血腥的味道夾雜著寒風,讓人的鼻孔癢癢,想要忍不住打個噴嚏。
柳舟命人將那些農奴糾集了起來,本來他們屬於不同的陣營,可現在他們的頭領都死了,他們隻是小兵,他們茫然,不知未來在何方。
他們站在一起,望向柳舟,那個對他們來說高高在上的人,他們不知道這個人將會怎樣安排他們的命運。
柳舟也望著他們,沒有笑,隻用一種激昂的語調說道:“你們用自己的奮鬥為自己贏得了自由,贏得了土地。”
農奴的臉上有著欣喜,隻是沒有狂喜,因為不遠處血腥的味道,還是那般的濃烈。
“本官會命人給你們登記,然後每人非得土地和房產,以後你們跟大清其他地方的百姓一樣,你們是自由的人,你們可以娶妻生子,可以做自己想做的生意,可以吃自己種的糧食和蔬菜,……”
柳舟很是長篇大論了一番,而他說這些的時候,那些本來欣喜的農奴變成了狂喜,自由原來是這個樣子的,原來自由這般的美好。
十七貝勒永璘在一旁聽的一愣一愣的,他也是崇尚自由的,隻是他沒有想到自由竟然這麼簡單,可卻又讓人感覺很舒服,就像梅雨時節,突然灑在臉上的陽光。
“自由!”
“自由!”
所有人都在高呼,為他們獲得自由而高呼,柳舟卻沉靜了下來,自由並不是那麼容易得到的,而這個世上,又那裏有絕對的自由?
可很多美好的東西,他卻又必須對這些人講。
善意的欺騙,也算是欺騙吧,可很多時候,善意的欺騙又不得不說。
世事如此,誰可奈何?想著這些的時候,柳舟露出了一絲淺笑,至少現在的結果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