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秦空一時無語,
柳舟說的這個理由,他又如何能夠拒絕,拒絕了,豈不是表示對聖上的命令有所不滿?
大殿忽而沉寂,柳舟又露出一絲淺笑,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名中年男子突然起身笑道:“柳大人為國為民,我等佩服的很,既然柳大人不是來對付我們的,那我們何不痛飲一番?”
說話的男子有些瘦,精瘦。
柳舟看了他一眼,淺笑道:“陳大土司所言不錯,我們正應該痛飲一番。”
陳大土司就叫陳大,而因為陳大的一句話,大殿的氛圍這才稍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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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京城的風是寒的,隻是雪已停。
而這時的京城,突然得到了一個消息,一個令整個朝堂都震驚外加恐慌的消息:柳舟和十七貝勒竟然帶人去了廣西。
所有的朝堂大臣都知道柳舟和十七貝勒他們出京的目的,那麼柳舟去廣西的目的,他們自然也就都清楚了,可那些土司,在這些朝臣的眼中,是動不得的。
萬萬動不得。
清晨的寒透過宮牆侵入大殿,乾隆皇帝雙手縮進了衣袖,微微凝眉望了一眼朝中大臣,冷冷道:“這柳舟也太不謹慎了,土司也是能夠隨便動的?”
乾隆皇帝憤怒了,第一次對柳舟的行為感到憤怒,而朝中一些對柳舟有成見的大臣就像是看到了臭雞蛋的蒼蠅,紛紛站了出來。
“聖上所言不錯,那柳舟柳大人還是太年輕了,那些土司早已根深蒂固,想動他們,談何容易,怕是要動搖國本呢!”
“張大人所言不錯,土司豈是能夠隨便動的?惹怒了他們,一場戰爭在所難免啊,這柳大人啊,沒有看清形勢啊!”
“不錯不錯,柳舟壞我大清啊!”
“臣建議立馬將柳大人召回。”
“臣附議!”
“臣也附議。”
朝中大臣議論紛紛,劉墉此時卻保持著沉默,而他之所以保持沉默,是因為他覺得柳舟的行為的確太出乎意料了,大清的其他地方倒還好說,你要整治偷稅的事情就去整治,可廣西的土司,是能夠動得的嗎?
土司是動不得的。
廣西之地,多半險要,一些大山深林之中,更是人跡罕至,一旦雙方不合,就等於是給大清埋下了隱患啊。
這種事情,就連劉墉也不好替柳舟出頭。
整個朝堂,隻怕都沒有人敢為柳舟出頭。
可沒有大臣敢為柳舟出頭,皇子卻敢,比如說十五皇子,他就敢。
就在眾位大臣紛紛譴責柳舟的時候,十五皇子顒琰站了出來,道:“皇阿瑪,那些土司圈地,飼養農奴,視人命如草芥,更可惡的是,他們每年給我們的貢品很少,可就因為他們那裏獨特的情況,讓他們一直這樣延續著,若無人再去管教一番,那廣西之地,是我們大清的,還是那些土司的?”
十五皇子顒琰此話一出,整個大殿上的人都震驚了,特別是劉墉,他知道十五皇子剛烈,對於很多不平事看不慣,可一個人活著,不可能一直都活的隨意的,很多事情雖然是這樣,但卻必須明白,什麼時候說什麼話,什麼樣的情況,明知是錯也不可多言。
可十五皇子就算知道這個,他也要說出來,因為不說出來,他的心裏就不會痛快。
此時的劉墉為十五皇子暗暗捏了一把汗,而如今十五皇子已經站出來,他就不能再保持沉默了,對他來說,犧牲一個柳舟他不在乎,可若是把十五皇子顒琰也搭進去,那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啟稟聖上,微臣同意十五皇子所言,那廣西的土司的確該整治了,如今大清繁榮昌盛,倒也不怕與那些土司翻臉,就算為了廣西百姓,這也是實在不行的,再者,老臣對那柳舟和十七貝勒還是很有自信的,他們既然敢去廣西,想來定能夠解決此事,在沒有結果之前,我們不如也給他們一點信心,如果他們能夠解決廣西土司,對他們來說,又何嚐不是一件好事?”
劉墉說完這些,便淺淺退了下去,而這個時候,清流一派的人連連站出來表示支持,十五皇子見劉墉如此,心知劉墉是被自己給逼著站出來的,隻是他覺得這是應該的,身為臣子,就應該仗義執言,更何況劉墉還是都察院左都禦史,站出來說出自己的想法,是他的職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