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在世上,複雜是容易的,簡單是困難的。
沉默持續的時間有點長,直到一名老鴇實在看不下去,上台說了兩句,眾人這才議論紛紛。
這時的柳舟已經回到了樓梯,果親王和和恪公主正在談論那首詩。
“這詩好,平平淡淡,可卻讓人回味無窮,深得詩之真味。”果親王似乎很想在和恪公主麵前表現一下,隻是說來說去,說得他自己都有點不好意思,他一個閑適王爺,連正事都不做,更別說詩詞了。
不過和恪公主卻不相同,她雖俏皮,好玩,可身在帝王家,又是最喜讀書的乾隆的女兒,在這般嚴厲的家教前,和恪公主的學識還是有的,因此和恪公主的評論要比果親王的更上一個檔次。
“好的題畫詩,既要緊扣繪畫主題,可又不能拘於畫麵內容,既要能再現畫境,同時又要能跳出畫外,別開生麵,離開繪畫而不失其獨立的藝術生命,這首詩恰恰做到了這點,是不可多得的好詩,想我大清立國上百年來,能有如此佳作的,尚是不多,沒有想到竟然是從一個風塵女子口中說出來的,當真不簡單啊!”
和恪公主說起這番話的時候,讓人很難想象她是那個頑皮俏麗的刁蠻公主,柳舟在一旁聽著,不由得也佩服起來,這詩他是知道沒錯,可要他賞析,卻是不能,他覺得這和恪公主是有真學識的,而聽她話中意思,對於清朝詩詞落寞,她也深有體會。
和恪公主說完,不由得一聲長歎,而後問道:“這作詩的女子叫什麼名字,如此大才,卻是風塵女子,實在可惜了。”
柳舟淡笑:“公主倒不必為之可惜,這個世上,懷才不遇的人多了,時也命也。”
和恪公主搖搖頭:“柳大人所說不無道理,隻是本公主既然遇到了,若真令她蒙塵於此,豈不是無異於錦衣夜行?”
柳舟見和恪公主這般說,隻得答道:“這詩好像是靜月軒的姑娘作的。”
“靜月軒?”和恪公主點了點頭,好像對那蘇月很是欣賞,而這邊的果親王,則是一臉的興奮,前幾天他剛在靜月軒一夜快活,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靜月軒出了有舞跳的好的,就連這詩,也有做的好的,心想以後要多去靜月軒玩玩才行。
柳舟坐在一旁,顯得很是平靜,從和恪公主剛才的反應來看,她對蘇月很欣賞,隻是就算她要為蘇月贖身,那蘇月卻也不一定肯。
詩並不是她做的,她也隻能呆在靜月軒。
而有這一層關係,靜月軒以後隻怕更加無人敢惹了。
騷亂持續了一陣之後,那邊舞台已經再次開始有姑娘偏偏起舞起來,那是靜舞坊裏的姑娘,靜舞坊裏的姑娘最擅長的就是舞蹈,她們除了跳舞供男人欣賞外,有時也到各大王公貴族的府邸獻舞,其名聲再外,今年煙花巷弄才藝大賽中,她們是舞蹈類的翹楚,甚至在比試之前,大家就已經公認她們是這一屆舞蹈來的花魁,一些恩客,更是早早跑來支持,那票是買了一張又一張。
果親王坐在樓台,看那靜舞坊的女子跳舞,舞姿優美,舞動之間帶著楚楚風韻,而那舞者淡然回眸,更具有萬千姿態,讓人望之,便深感其美。
隻是果親王看了幾眼後,忍不住歎息一聲道:“還是舞姬跳的好啊!”
柳舟聽得果親王突然說出這話,不由得捏了一把汗。
和恪公主坐在一旁,聽到果親王突然冒出這麼一句,有點好奇,道:“舞姬是誰,她跳的很好,今天可會來跳?”
聽到和恪公主的話,果親王不由得臉頰緋紅,那舞姬的舞姿極具挑逗性,對男人來說是致命的,可和恪公主卻是看不得的。
果親王有點不知所措,連忙望向柳舟尋求幫助,柳舟淡然一笑,道:“公主殿下,那舞姬是靜月軒裏的一位跳舞的姑娘,舞姿尚可,隻不過今天不來參加,今天靜月軒派出的是做詩詞的才女。”
聽了柳舟的話後,和恪公主略微表示遺憾:“這靜舞坊的選手,舞姿是這些人當中最為出色的,按照果親王所說,那舞姬姑娘比這個姑娘的還要好,不來參賽真是可惜了,沒有想到,靜月軒一家小小青樓,竟然出得這麼多才女,真是讓本公主對之又有了好些好奇。”
“公主殿下若是好奇,待會才藝比試結束後,我們進去一觀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