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摩寺的弟子向來一身浩然正氣,如今充斥著這等不良的風氣,門派遲早衰亡。
蕭薄湘幾人想要知道,一手操控了這一切的人是誰,就必須接觸到這些被控製的人,從他們的口中探聽。
禦君絕和緣境進入達摩寺,不可能偽裝成普通弟子,達摩寺上下就沒有不認得他們的。
他們要光明正大地走進去,又要讓所有人都相信他們兩個也被控製了,這顯然是極難的。或許蕭樂說得沒錯,他們三個進來,真不如他潛入容易。
“待會兒免不了要打一場,才能掩人耳目。你們兩個打,我找個達摩寺的其他弟子打一場。”蕭薄湘與禦君絕和緣境三人站在山門外不遠處,瞧著山門裏一團亂的景象,她開口道。
還有什麼比佛子和住持打起來更有說服力了,這兩人都有打起來的一天,不是被控製了又是什麼。
“別挑紫色腰帶的,紫色腰帶的實力最強。”禦君絕提醒道。
諸如淨真和淨玄之類的,都佩戴紫色腰帶,對上這一群人,蕭薄湘的至尊神實力也有些危險了。
“好,我先去了。”蕭薄湘弄亂自己身上的衣服,率先走向了山門。
剛踏進山門,便有人攔住了她,達摩寺不招收女弟子,她這一進去,太顯眼了。
“你是哪個門派的?”攔下蕭薄湘的人長發尚在,一看便知本不是達摩寺的弟子,是涅屠龍的人。
“我哪個門派也不是,不過暫時住在達摩寺。”蕭薄湘如實回答。
“你們認識她嗎?她是誰?”涅屠龍的走狗揪著蕭薄湘,回頭問達摩寺的弟子們。
達摩寺的弟子們紛紛抬起頭看過來,蕭薄湘便見這群人目光空洞,缺乏生氣。
“她是佛子喜歡的人。之前就住在達摩寺。”
“禦君絕喜歡的人?正好,帶進去,讓她去接受神的恩賜。”
神的恩賜?這名字聽上去虛偽,但恐怕是個很重要的線索。
看來一上來就和人打一架的辦法是用不上了,蕭薄湘乖乖地任由一群人挾持她。隻要她肯接受洗腦,應該就不會有生命安全。
禦君絕在暗處看著情況不對,如果蕭薄湘在這裏被帶走,之後他們三個人一起行動就不可能了。
“君絕,你別擔心那丫頭。不說她現在自己實力不錯,還有炎龍一族的那位跟著,怎麼都出不了事。”緣境就擔心禦君絕會衝上去,自己這個傻徒弟,對蕭薄湘的維護程度簡直令人發指。
禦君絕沒有回答什麼,卻出人意料地沉默,並沒有如同緣境想象的一樣不管不顧地上前去。
一個月的昏迷,發生了那麼多事,禦君絕早已知道蕭薄湘有保護好她自己的本事。他也相信蕭薄湘做出的每一個選擇。
蕭薄湘被押著來到了淩霄峰。
這所謂的神的恩賜,就是在淩霄峰上進行的。一名祭祀打扮的男子站在淩霄峰醉三千祖師的雕像前,口中念念有詞。
蕭薄湘暗暗腹誹這男子膽子不小,偏偏選了這麼個地方,是存心要氣氣醉三千嗎。
“快走啊!”
蕭薄湘被後邊的人推到了祭祀的麵前。
祭祀猛地睜開了眼,口中的聲音變大,一串聽不明白意思的話傳進她的耳朵裏,攪得她心神不寧。
但是最值得一提的,還是這祭祀的眼睛,從方才開始,這雙眼睛就一直緊緊地盯著她的眼睛,其中意圖可想而知。
蕭薄湘心中警惕,但是光有警惕恐怕是不夠的,隻要她不能移開自己的眼,也不能阻止自己聽到這祭祀的聲音,她恐怕也會像別的達摩寺弟子一樣陷入黑暗。
既不讓其他人起疑,又不讓自己也被坑進去,該如何是好?不是她對自己沒有自信,達摩寺弟子中不乏佼佼者,連淨真都沒能逃過,她不覺得自己就能成為那個例外,不被蠱惑。
那麼,該如何是好?
“夜疏影,唱歌給我聽吧。”蕭薄湘以意識開始同契約獸空間裏的帝景和夜疏影交流。
如果她的注意力都在別的事上,如果夜疏影的聲音回蕩在她的耳邊,擠走祭祀的吟唱聲,應該會好很多。
“唱歌是什麼鬼。蕭薄湘,你看爺哪裏像是會做那種事的人了!”夜疏影感覺像是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誇張地道。
“我覺得你的嗓門不錯,唱得難聽沒關係,讓你唱你就唱,越大聲越好。”難聽一點說不定反而更有效果,光顧著心煩歌聲,就不會注意到別的聲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