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但是既然師父這麼說了,便自有他的道理。”禦君絕並不介意蕭薄湘的幾番追問,他願意將自己的過往告訴蕭薄湘,讓蕭薄湘更了解他。
蕭薄湘沉默了一會兒,一邊向前踱步,與禦君絕並肩而行。沉默之中,隻聽到腳下傳來的落葉破碎的沙沙聲。
“那你覺得,我契下帝景和夜疏影,做得對嗎?”蕭薄湘忽然轉過身來,倒著走,眼睛直直地看著禦君絕的雙眼。
一時,隻餘秋風掃過樹葉,吹起蕭薄湘的長發,四下萬物無聲。
契約獸空間裏,帝景閉著眼,卻豎起了耳朵,夜疏影不由得坐直了身子。
禦君絕看著眼前的女子,是他此生最初動心的對象,也是他堅信的唯一。因為很喜歡,所以他其實希望自己也是蕭薄湘的唯一,不希望有誰在蕭薄湘的心中占據太重要的位置,哪怕是魔獸也不行。
可是對於帝景的存在,他從未對蕭薄湘說過什麼,因為他明白帝景存在的必要。
是帝景讓蕭薄湘從廢柴成為今日的強者,如果帝景不曾出現,蕭薄湘無法成為修煉者,也無法成為煉藥師。在他不在蕭薄湘身邊的時候,是帝景拚上性命保護著蕭薄湘。帝景的付出,恐怕比他禦君絕還多。
對於這樣的帝景,他該心存感激。
如果麵對為自己付出了那麼多的帝景,都可以說拋棄就拋棄,那也不是令他動心不已的蕭薄湘了。
正如蕭薄湘比誰都了解他禦君絕一樣,他也比誰都更了解蕭薄湘,他甚至可以殺了夜疏影,殺了慕容子瑜,但唯一動不得的便是帝景。
不是因為蕭薄湘會因此而多怨恨他,而是因為帝景才是蕭薄湘的翅膀。現在的蕭薄湘,沒了帝景,便與被砍斷了四肢無異。
“契下帝景,是你做過第二正確的事。”禦君絕最後展顏一笑,這般回答蕭薄湘。
聽到禦君絕的回答,契約獸空間裏,帝景不屑地輕哼一聲,“居然隻是第二。”夜疏影黑了臉,禦君絕這廝將他置於何地。
蕭薄湘一怔,她對禦君絕的答案感到頗為意外。
“那麼第一正確的事是什麼?”
“當然是愛上我。”禦君絕毫不臉紅地回答。
帝景再度冷哼一聲,“竟然敢把自己排在我之上。”
“我可是直接被無視了!蕭薄湘居然都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同在契約獸空間裏的夜疏影暴跳如雷。
蕭薄湘笑了,煞有其事的點點頭,“嗯,是的。”
“……”帝景。
“……”夜疏影。
這對小兩口方才那一番談話,隻是為了秀恩愛,目的根本不是談論他們這兩隻魔獸的事。
禦君絕和蕭薄湘散完步往回走時,正撞上被淩玉追著到處亂竄的淨真。
“主子,救我!這小姑娘真是沒完沒了了,快被她逼瘋了!”淨真口中喊著朝著禦君絕衝過來。
禦君絕抬手就是一道玄力,直接將朝著自己這邊過來的淨真和淩玉打了個人仰馬翻。兩人一時全都趴倒在地,模樣狼狽。
“主子,沒你這麼救人的啊,怎麼能連我一起都攻擊進去了……”淨真趴在地上爬不起來,口中抱怨道。
禦君絕高冷地瞥了淨真一眼,“我沒打算救你。總之,別靠近我。”
淨真頓時目瞪口呆,一臉被傷害的神情,“我們這麼多年的主仆情誼,患難之際,你就這麼對我。”
“我不認識這光頭,我們繞道走。”禦君絕回過頭對蕭薄湘道。
“……”蕭薄湘無言以對。
“淨真哥哥,那冰塊那麼對你,你還跟著他做什麼,快到我這裏來,我對你不離不棄!”淩玉立即開口道。
蕭薄湘頓時覺得,自己跟這三人不在同一個畫風裏,他們三個的故事那麼“精彩”,她一定隻是一個路過的人。
“主子,你真的就這麼走了嗎?你要是真走了,我就……我們以後就斷絕關係!”淨真不死心地喊道。
禦君絕幹脆拉上蕭薄湘,加快腳步,幹淨利索地走開。
“就這麼不管那小和尚,真的好?”走遠後,蕭薄湘忍不住開口道。
禦君絕卻詫異地答道:“那有什麼好管的。淨真的實力還能輸給那麼個黃毛丫頭不成?”
蕭薄湘以為自己看到的是一幕狗血三角戀,殊不知禦君絕看到的卻是強者與弱者的戰鬥。淨真演的那麼賣力,卻想不到他的主子腦回路和他不一樣,所以說畫風不同,怎麼談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