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問題被無視了,曲歌心中不滿,不過聽到蕭薄湘說試著站起來,他忽然心頭一動,蕭薄湘會這麼問,莫不是意味著他已經有希望站起來了?
他殘廢了那麼久,早已絕望,隻覺得試了也是白試,所以先前的確沒有自己嚐試過。
曲歌朝著蕭薄湘伸出手。
蕭薄湘掃了一眼曲歌的手,道:“做什麼?”
“扶我,我好試試站起來。”曲歌答。
不等蕭薄湘再開口,禦君絕便握上了蕭薄湘的手,一邊以眼神示意淨真。
淨真立馬就明白了自家主子的意思,這是要他去扶曲歌。曲歌生得清秀,除了眼底有幾分陰沉外,總體看上去是無害的,淨真也就大大咧咧地走上前,要去拉曲歌的手。
“啪——”哪知曲歌抬手就拍掉了他伸出去的手,發出清亮的響聲,拍得他的手都紅了。
“你做什麼啊!”淨真質問道。
“蕭薄湘,你答應了要治好我,便該親曆親為,你過來。”曲歌不理會淨真的跳腳,盯著蕭薄湘道。
“誰扶還不是一樣。我看你現在能站起來的希望很大,都能站起來了,你還計較這些小事做什麼。”蕭薄湘感覺到禦君絕緊緊地抓著她的手,大抵也明白了禦君絕此刻是個什麼心理。
曲歌要任性,她不會遷就他。既然禦君絕不希望她上前,她便不上前。
最終,曲歌沒有讓任何人扶他,自己抓著輪椅的扶手,吃力地站了起來。
喜悅在他站穩的那一刻溢滿了他的心房。以前他根本不用指望站起來,現在做到了。這意味著,他這雙腿真的能夠痊愈。
站穩之後,曲歌又想要邁開步子,這一次卻不如站起來那般順利,彼時才一邁開步子,便顫顫巍巍了幾下,隨即摔倒在地。果然不能太貪心了,能站起來就已經很好了。
沒有人扶他,包括蕭薄湘。
即便認識很久了,蕭薄湘待他還是這般冷漠。曲歌心中怨恨,隻自己默默地回到了輪椅上。
“從今日起,我會天天來為你施針,不出半月,你這雙腿應該就能痊愈了。速度比我想象中的快,看來你還是有好好吃藥的。”蕭薄湘一邊說著,一邊單手取出了金針。
禦君絕心中不樂意,但還是默默地方開了手,蕭薄湘是醫者,他會吃醋,卻會壓抑自己的心情,讓自己不要給蕭薄湘添麻煩。
蕭薄湘將針送入曲歌的雙腿後,揉著自己的肩膀,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禦君絕走到蕭薄湘身旁,做了一件讓眾達摩寺弟子大跌眼鏡的事情。
他們高貴冷豔的佛子大人一臉溫柔地為蕭薄湘揉起了肩膀。被禦君絕伺候,就算是達摩寺的主持,佛子大人的師父都沒享受過這等待遇。高高在上的禦君絕,在蕭薄湘這裏,心甘情願地舍棄了自己的高傲。
曲歌捏著扶手的手指泛白,他見過蕭薄湘的身邊有慕容子瑜,有容雅,還有不少他連名字都未曾獲悉的人。但是至今為止他見過的人裏,都沒有像禦君絕這般與蕭薄湘親近。
他以為蕭薄湘的心冰冷如霜,不會為任何人例外。可是他發現自己好像錯了,這個古怪的男子,成了那個例外……
不用過多的相處,光是看著禦君絕和蕭薄湘之間的互動,他便能明白。
“禦君絕,太輕了,按得重一點。”禦君絕樂意,蕭薄湘也就毫無心理負擔地使喚他了。
“好。”禦君絕在此之前從未做過這樣的事,可是,從今往後,他想要把這件事做好。
“主子……要不要我代替你……”淨真看不過去,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主子此刻這副模樣要是讓人看見了,能立刻從淩雲榜第一的位置上跌下來吧……
禦君絕抬手便將一顆主子砸上淨真地腦門,砸得淨真順勢倒在了地上。這小跟班兒,竟然妄想取代他的位置!
淨真委屈地揉著自己的腦門,他好像想替主子撿起丟失的節操,主子還對他這麼凶殘。
曲歌咬著牙,推著輪椅進了裏屋。看著當真礙眼,他們以為這是什麼地方,在他的地盤上當他不存在,著實可惡。
“薄湘,我也病了,你也給我治治啊。”禦君絕的聲音在蕭薄湘的頭頂響起。
“你也想被針灸嗎?”蕭薄湘取出一根金針來,抬起手給禦君絕看。
“……這個好像有點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