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進去了,便是一場結局未知的冒險,他若不進去,他還是寰宇大陸的至強者,隻是從此與蕭薄湘分道揚鑣。
夜疏影的身影消失在書卷上的一刹那,連夜疏影自己都想不明白,他繼續做他的魔獸之王有什麼不好的,為什麼他偏為了蕭薄湘放棄那麼多。
原地沒了夜疏影,禦君絕和慕容子瑜也沒了甩冷臉的對象。蕭薄湘合起書卷,將書卷扔到了一旁。
剩下的事不需要她操心,進了河圖洛書的夜疏影,就和被紫金葫蘆收了的妖怪一樣,一時半會兒都不會再鬧出什麼風波了。
禦君絕和慕容子瑜正又要較勁時,雪流雲從未關上的窗口那邊探進腦袋來,一臉笑盈盈的神色。
“各位,飛雲城的歲枯花開了,可要一同去看看?”雪流雲的話是對所有人說的,目光卻落在了蕭薄湘的身上。
“歲枯花一歲一枯榮,卻生息頑強,無論在何等艱苦的條件下,都能開出花來。在這剛剛被魔獸蹂躪過不久的飛雲城裏,也真是隻有歲枯花能繼續肆無忌憚地開放了。”慕容子瑜對雪流雲的提議有幾分興趣。
“那就去看看吧。”蕭薄湘道。能讓慕容子瑜誇讚的花,蕭薄湘不介意也去看看。
“薄湘,我也一起去。”禦君絕與慕容子瑜異口同聲地道。
“那就請各位一起隨我來吧。”雪流雲笑眯眯地道。
蕭薄湘、禦君絕、慕容子瑜和雪流雲正要離開府邸時,達摩寺的弟子們冒了出來,有方才偷聽跌進門裏的事,此刻達摩寺的弟子看到雪流雲都格外害怕。
“主子,我們也想去看看,可以嗎……”領頭的年輕和尚說完後,暗自示意著其他弟子也趕緊開口。就他一個人向主子提要求,萬一主子一個不高興,遭殃的可不就是他一個人了?
“佛子大人,這寰宇大陸與蒼茫大陸真的挺不一樣的。我們跟在您後麵任您差遣,一邊也能看到寰宇大陸的模樣……”
“佛子大人,我們絕對不會再好奇你與那位姑娘之間在幹些什麼的!”
“佛子大人,我們跟在您後麵,給您充排場,讓其他人都比不過您威風!”
禦君絕冷冷地掃了自己的跟班們一眼,卻什麼也沒有說,是默認了讓他們跟來。
“噗——”聽得這些跟班們的話,慕容子瑜毫不給麵子的笑出了聲。
這些個留著光頭的和尚們,跟他們那冷冰冰的主子比起來,可真是可愛多了。
飛雲城裏的人類早已都離開了,此刻恐怕就隻剩下他們這一行人。空蕩蕩的城裏,經過魔獸和人類的戰鬥,到處都是廢墟。
而令人意外的是,這些廢墟之中全都開出了小花。
有紅色嬌豔如血的花朵,亦有藍色明亮清澈的花朵,也偶見幾朵粉色與紫色的花朵,盛開在各個角落,一片生機盎然。
踏過昔日她靠一己之力戰勝靈獸的地方,帝景與夜疏影決鬥的地方,她與夜疏影決鬥的地方,全都盛開了顏色靚麗的花朵。歲枯花以其自身的美麗在裝點著這座幾乎死去的城,讓這裏重新恢複了風采。
達摩寺的弟子們是第一次看見歲枯花,紛紛興致盎然地彎腰去摘。
“淨真,我給你把這朵小紅花戴上!”
“戴什麼戴!”
“淨真,我戴這朵歲枯花好看嘛?”
“好看什麼好看!就你那亮鋥鋥的大光頭。給我們的佛子大人戴還差不多!”
名為淨真的年輕和尚一邊嫌棄著湊上來的同門弟子,一邊自己用歲枯花得花藤編出了一個花環。
淨真在這一群達摩寺弟子裏,年紀是最小的,可修為卻最高。如果不是有佛子大人這樣逆天的存在,淨真在達摩寺裏必定也是風光無限的。
這小和尚生了一副好相貌,唇紅齒白的,光頭也沒掩住他的英俊。
而淨真自己,也最是崇拜佛子大人。每天跟在禦君絕的身後,一心一意地追隨禦君絕。不過也真是因為如此,淨真成了達摩寺裏除了主持之外,與佛子大人最親近的人。
年紀比淨真大一些的達摩寺弟子們也都很照顧淨真,不過因著他有趣的性子,也愛和他開些小玩笑。
見淨真編了個花環,滿心歡愉地望著禦君絕時,一群達摩寺弟子撲了上去,硬將那花環戴在了淨真光溜溜的腦袋上。
蕭薄湘回過頭,正對上要將花環從腦袋上摘下來的淨真的眼神,又麵無表情地收回了目光。
見此,淨真神色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