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你和這小毛孩,我也要感慨人類豐富多彩了。”蕭薄湘和商桀閑扯了兩句,複又看向了旗璉。
“再說一遍,小心一點,別處什麼意外。就算你臉色難看得要死,對我態度惡劣得要死,我也希望贏得獎勵的人是你。”
“要你多話!你隻是個評審,憑什麼管我這麼多!”旗璉冷哼一聲,不太領情。
“有一件事,你可以相信。我做的一切,都不是為了你。別說你拿不拿獎,你是死是活我都毫不在意。今日言盡於此,興許明天我還會來。你終於等到我走人,不再礙著你的眼了。”蕭薄湘說完最後的話,麵上掛著似笑非笑的神色,然後轉身離開。
這一刻,旗璉看著蕭薄湘的背影,才覺她不隻是個無賴,等到一切如她所預料地發生時,他便會明白她到底有多厲害。
對於自己心中忽然冒出來的這般想法,旗璉有些懊惱。定是他想太多了,無論這女評審最後的話是什麼意思,像她這樣做出糾纏不休的無禮行為的人,哪裏會有什麼內涵。
“小子,怎的把蕭姑娘給趕走了?你討厭她?”商桀湊到旗璉身旁,問道。
“她太煩了。”旗璉皺著眉頭,話語裏淨是不耐煩,像是一提到蕭薄湘,便影響他的心情了。
“蕭美人煩你,你還不高興。她能來煩你,你就珍惜吧。她,最擅長的,可是與人保持距離。”商桀大抵已經感受到了蕭薄湘是個怎麼樣的人。
龍薇雖冷漠,甚至連聽到她說句話,都是件難事。但是龍薇在觸手可及的地方,看似不近人情的她,心裏很容易被動搖。
然而蕭薄湘,她或許會與你談笑風生,或許會淡淡地掃你一眼,也或許像對待旗璉時,厚顏無恥,可她的心,從未有過半分動搖,真正拒人於千裏之外的不是龍薇,是她。
就如她走之前最後對旗璉說的話那樣,她根本不在乎旗璉的死活。
“我才不需要那種老妖婆纏著我。”
“小子,比起煩她來找你,不如想想她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你以為她這麼煩你,是你於她而言很重要,卻說不定,你隻是她計劃裏的一顆棋子。”商桀提醒道。
“棋子?橫豎我不會順著她的心意做事,她想要拿我當棋子的話,那也太異想天開了。”旗璉不屑地道。
“說到底,你的煉器師等級再高,也隻是個孩子,而且是個被家族寵出來的傲氣小子。蕭姑娘比你大七八歲,但在我看來,七八年後的你,怎麼也無法擁有一顆能與她媲美的玲瓏心。”
商桀本不需要同旗家的一個小孩說這麼多,可是,旗家這小孩真正是年少輕狂,驕傲過了頭,等他發現蕭薄湘說的一切做的一切都是對的的時候,定是要自尊心受挫了。至少,他現在還能給他做點心裏準備,免得到時太過懊悔。
“比我大七八歲?你亂說的吧,你怎麼可能知道她的真實年紀,可別被她的外表給騙了。”旗璉心裏自然也清楚蕭薄湘不會是個老妖婆,但以她的氣度與修為,怎麼都不像是連雙十年華都還沒過的人。
“我小侄女兒跟著她混過幾個月,我從我小侄女兒那裏打聽到的。年輕有為,說的就是她那樣的。”商桀說著,已經伸著懶腰打算走人。
卻又在走出好幾步之時,突然轉過頭,補充道:“還有件事,本來想保密的。不過我這人就是守不住秘密,我告訴你,還是由你來守吧。”
“坐在煉器師大賽評審席上的某位大師,是煉藥師,而非煉器師。怎麼樣,是個可以成為你威脅那人的不得了的秘密吧,以後你就是打不過她,直接拿這個把柄出來,她就拿你沒辦法了。”
旗璉聽得懵了,商桀口中的某位大師是蕭薄湘無疑,可是一名煉藥師是怎麼混進煉器師大賽的評審席裏的,這般荒唐的事,真虧得拿老妖婆做得出來。
他討厭蕭薄湘,這樣一個秘密被他知道,他完全可以將此揭露出去,讓她難堪。可是,那樣的事,明明輕易可以做到,最終他還是退縮了。
就如商桀所說,他會成為保守秘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