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對人類充滿了興趣,人類不會受到他的血脈影響。然而,這樣的他一直在遵守著千年前與人類的約定,走不出這片山脈,注定隻能孤寂一人。
這樣的夜疏影,雖然話裏都是危險氣息,但隻要不要觸及他的底線,他都不會舍得殺了他們三人,但是與此同時,也絕對不會放他們三人離開。
蕭薄湘轉身離開了花園,一邊思索著該如何讓夜疏影自願放他們離開。
“蕭薄湘,你方才去哪兒了?”容雅遠遠地看見蕭薄湘慢悠悠地走來,快步跑上前問道,如今他們三人的處境這麼棘手,虧得蕭薄湘敢在這宮殿裏到處亂晃,也不怕又莫名其妙地惹惱了那個陰晴不定的魔獸之王。
“隻是隨便走走。林裳呢?”該將她的發現與這兩人都說一說。
“應該還在原地。”
“我們可以先在這裏待著,再做商討,暫時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他現在還不會殺了我們。”蕭薄湘一邊走一邊與身旁的容雅道。
“你說這話有什麼依據?”
“放心,我有九成把握。”
“真沒看出來你還倒還有幾分本事,還以為你就是個連煉藥師那群弱者都鎮不住的蠢貨。”容雅悠悠地道。
“我覺得你還是暫時把你那毒舌的毛病收起來比較好。別跟裝作你不知道自己在毒舌。”
“我隻是在說實話。”容雅麵癱著一張臉,對蕭薄湘口中的“毒舌”一詞無感。
“你怎麼不跟夜某某說實話去?”
“實話也是有不該說的時候的。”
在夜疏影的允許下,蕭薄湘三人各自挑了自己喜歡的房間,幾日下來,除了宮殿太大太空給人的感覺有幾分清冷外,倒比想象中的還要平靜,夜疏影這兩天似乎找到了別的興趣,所以並沒有來找他們三個的麻煩。
這天,蕭薄湘穿過花園的時候,恰好碰上了又蹲在草地上的夜疏影。
彼時夜疏影正一直盯著草地上凸起的小土堆看,一動不動,幼稚又執著的行為著實與他惡劣又自戀的性格完全不符。
蕭薄湘有幾分懊悔,她早知道夜疏影有可能做出這種事情,本該記得避開這個花園的。這幾天過得太安適,反倒叫她一時忘記了,竟偏偏自己撞到夜疏影這裏來。
夜疏影恰好抬頭,一眼便對上了蕭薄湘有幾分怪異的目光,當即垮下了臉。
“女賤民,你給爺過來!”
被蕭薄湘看見這麼二的行為,夜疏影又怎麼會輕易地放她走。
蕭薄湘一言不發,順從地走了過去。
夜疏影手中憑空出現一顆圓潤光滑的珍珠,然後他隨手一揮,珍珠便徹底沒了蹤影。
“去找吧,爺沒用力,那東西應該還在方圓千裏之內,把珍珠找回來爺就饒你不死。”夜疏影臉上掛著笑容,眼底閃爍著興味。
夜疏影扔東西的本事蕭薄湘曾經親身領教過,當真是相當凶殘。珍珠就那麼點大的東西,一句方圓千裏之內,基本已經讓找到珍珠成了不可能的事。
可是夜疏影想看的就是渺小的人類拚了命地去幹這件不可能的事,心裏不滿著,小心翼翼地反抗著,這讓他很有熱鬧精彩的感覺。
蕭薄湘沒有多說什麼,抬頭看了一眼四周,又閉上眼回想了一下,便絲毫不猶豫地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她還記得夜疏影扔東西的習慣,大抵是夜疏影實力過人又幹多了這種事,他扔出去的東西軌跡都很有特點,有跡可循。
然而,確定了方向,卻還離找到珍珠差得很遠很遠,魔獸山脈之內不是空曠的平地,到處數木叢生,草地更是雜亂參差,一眼望去不可能看得到珍珠的影子。
再加上深處處處皆有危險魔獸,哪怕夜疏影有足夠的耐心,給她足夠的時間,她也不可能慢慢地翻遍所有草叢樹木地找。
夜疏影一派看好戲的姿態,看著蕭薄湘離去的背影,卻見蕭薄湘忽然停下了步子,蹲下身子在地上留下一個箭頭後,又轉身走回了宮殿裏。
看這個人類女人這般正經忙碌的模樣,莫不是真的有在茫茫魔獸山脈裏找到小小一顆珍珠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