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姑娘,外麵曲家大公子要見您。”蕭薄湘院子裏的婢女跑進來通報道。
“知道了,下去吧。”蕭薄湘眼皮子都沒抬一下,對曲晟登門造訪的事並不意外。
“嘖嘖,曲晟都主動來找你了,蕭姑娘果然有本事。”皇甫佳雲誇讚的言語裏也帶了幾分苦澀,心誌這般不堅定的男人,以前她到底喜歡他什麼。
“有什麼好奇怪的,他的前相好害我傷了腳腕,他的現相好不知規矩把我氣走,他能不來看望安撫我這位尊貴的客人嗎。”
蕭薄湘拔出最後一根金針,“你們兩個該走了,我這邊要招待客人了。”
“對付曲晟,何必你出手,不如我替你教訓他們一頓?”慕容子瑜不樂意走。
蕭薄湘是個性子他能不清楚嗎,當初他也是費了不少勁才讓蕭薄湘把他當陌生人。蕭薄湘是定然不會無緣無故幫這位二公主的,即便要幫要覺得不會用這種迂回的辦法,隻是究竟什麼理由讓蕭薄湘答應了?
“此事我已經答應了某些人,二公主,麻煩你將慕容公子拖走。”蕭薄湘揮揮手,慕容子瑜當然不會怕一個曲晟,她本也可以有更好更容易的辦法對付曲晟。可偏偏雪流雲要看她的好戲,她不好好拿點本事出來,誰知道雪流雲又會拿出什麼來威脅她。
“慕容公子,蕭姑娘做這事自然是有把握的,你又何必攔著他。請吧。”皇甫佳雲已經開了門,開口諷刺地道。
慕容子瑜是蕭薄湘的朋友,如果蕭薄湘承諾的事全都做到了,那麼於她而言便是恩同再造,所以對待慕容子瑜也隻會諷刺上幾句,心裏卻還是不會將他當作惡人。
慕容子瑜神色有些奇怪,的確正如皇甫佳雲所言,以蕭薄湘的本事,耍弄一個曲晟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可讓蕭薄湘去討好那個渣男,他心裏這道坎怎麼過得去。
“哼!”最終,慕容子瑜還是冷哼一聲,不情願地走出去了。
正是因為了解蕭薄湘,知道她的心思頭腦清明得很,才不會執意去改變她的任何決定。
曲晟進門的時候,恰好看見那少女一身素淨的白裙,右手捧書,左手執白子,纖長白皙的手指竟與白玉製的棋子顏色無差。木窗敞開著,春日暖陽微風吹進來,吹起她額前落下的發絲,少女恍若未知,容顏柔和,眼神專注著看著眼前的棋盤。
這一瞬,曲晟的心跳漏了一拍,眼前女子雖然生得妖冶,卻無半分豔俗之氣。此刻,妖冶的容貌與謫仙氣質在她身上結合得毫無違和感。
蕭薄湘將曲晟片刻的失神盡收眼底,心下諷刺,這就動搖了,不過是個薄幸男兒罷了,曾口口聲聲說自己不重外貌,也曾不顧皇甫佳雲醜陋喜歡上皇甫佳雲,那些隻是沒碰到足夠漂亮的女子罷了。
“蕭姑娘也愛下棋?”曲晟走近問道。
“人生如棋,棋如人生,我怎能不愛下棋。”
蕭薄湘鮮少下棋,人生的複雜程度豈是棋局比得上的,棋到底隻是棋,不過是如人生罷了。
“我也素來愛下棋,下棋能平心靜氣。”曲晟在蕭薄湘的對麵坐下。
“上次佳夢口無遮攔,多有得罪,望蕭姑娘大人有大量,不要同她計較。”
“曲公子覺得我像是會為那種事計較的人嗎?”蕭薄湘笑了笑,她塑造給曲晟看的可是十足的白蓮花形象,曲晟顯然就喜歡聖母類的女子。
“蕭姑娘自然不是。是曲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道歉。”曲晟對上蕭薄湘清澈的雙眸,一時又看得心一跳一跳的,這位蕭姑娘當真是漂亮。
“不如曲某陪你下盤棋吧。我在西楚國也已是少逢對手,陪姑娘下盤棋,也算聊表歉意。”曲晟對自己的棋藝很自信,這些年,除了那些老家夥,真沒有能贏過他的人,蕭薄湘不過是個心無城府的年輕姑娘,棋藝哪能和他相提並論。
“那便多謝曲公子賜教了。”蕭薄湘麵上笑盈盈的,似是驚喜於曲晟的提議。
“我讓蕭姑娘三子,讓我執黑先可好?”
“自然。”
曲晟想執黑,不過是私心罷了,想看那雙白皙如玉的手與這棋子到底是哪個比較白。
“蕭姑娘何時開始下棋的?”開局,曲晟看著蕭薄湘混亂的下法,不由得開口問。他一向欣賞棋力高強的女子,不過又心裏暗暗為蕭薄湘找起了借口,正是心底純良沒有心機才下不好棋。
蕭薄湘倒是捕捉不到曲晟的心理,隻一心一意地思慮著棋局,也沒有回答曲晟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