崎濯王朝135年,崎濯皇宮之內突遭叛變,一夕之間,各位大臣紛紛倒戈相向,風王大勢去矣…
這一夜,崎濯皇城內燈火通明,整整亮了一夜。整齊劃一地腳步聲響徹皇城,喊殺拚搏聲震動了每一個士兵的心。
百年來,這個黃金堆砌的墳場埋沒了多少女子的癡與怨?折掉了多少羽翼?
可與此同時也引起了無數野心家的覬覦。
“快,快護公主出城。”尖細的嗓音帶著嘶啞,猶如瀕死的公雞叫囂著,撕扯著每個人的耳鼓。
雜亂的腳步聲在一輛簡潔窄小的馬車外響起,一隻素手掀開車簾,柔嫩的嗓音有著說不出的舒服,此時卻帶著焦急,“全公公,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父皇呢?父皇在哪?”
“公…公主…這…”這可急壞了一旁的全道德,他可怎麼向公主解釋啊?
還沒來得及說明,一隊官兵在一個魁梧大漢的帶領下追捕而來,大漢禦馬前來,未至身前便扯開嗓子叫道:“全道德,隻要你把靈慧公主放下我就念在同僚一場的份上放你一馬。”
“咦?這不是父皇的禦前侍衛隊嗎?”疑惑的眼神投向全公公,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父皇先是急召她,又突然讓全公公帶她出城,全公公口風甚嚴,前後未向她透露半點她想要知道的。父皇人影未見,現今,父皇禦前侍衛擅離職守,又在她麵前大放厥詞,就是她的神經再粗也察覺到不對勁了。
“李遼,你想幹什麼?全道德,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加重語氣,一向溫和待人的風希兒臉色沉了下來。看著公主驟變的臉色,看著希兒長大的全道德也不禁不寒而栗,“噗通”一聲便跪了下來。
“公主,皇城被攻陷了,老奴奉旨帶公主出宮。”沙啞梗咽的嗓音幾乎辨不出說的是什麼,然風希兒卻清清楚楚地聽出了話裏的意思。顫抖的唇動了動,卻怎麼也吐不出一個字,她急躁地喊出要說的話,“父皇呢?父皇在哪?”
“皇上,皇上駕崩了——”全道德失聲痛哭,蒼老的麵頰上水痕遍布,渾濁的老眼中滿是風霜,衣衫早已不複當初天子禦駕前的鮮亮,這一切的一切不是都告訴著她大勢已去嗎?
“哈哈…”洪亮刺耳的大笑傳入耳際,憤恨地抬起眼,看著那個猖狂大笑的大漢,如芒的目光竟生生止住了他的笑,“公主,你還真是分不清場合啊。現已不是你風家的天下了,而你,也隻不過是個亡國公主。”
“我父皇待你有何不薄,你竟如此吃裏扒外?”眼中迸射著強烈的恨意,全道德的話猶如一抹驚雷劈入了她的胸膛刺痛了她的心。
“哼,你父皇能給的洛王也能給,甚至比你父皇給的那個區區禦前侍衛長還要有權威。”李遼的眼中充滿了貪婪與欲望,這是每個人心中最真實的寫照啊,隻是他把它體現的更為真切。
“皇叔…”怎麼會是他?怎麼會…
“哼,竟與你廢話多時。來人,速速拿下這群餘孽,有功者本大人上報朝廷官升三級,賞銀百兩!”被利欲迷惑了心智的一眾將士紛紛群湧而上,個個掄起了大刀不分你我地砍殺起來,看得風希兒陣陣心痛。
“快,快駕馬…”驚惶間,全公公尖聲叫了起來,眾侍衛哪裏分得了身,對付這一群如狼似虎想要爭功奪利的人馬卻是分身乏術。
“駕!”眼見全道德就要駕上馬,李遼一個拍馬掄起了大刀把馬車與馬之間連接的橫木一把斬斷,力氣端得大的驚人。
“啊!”一聲驚叫和難聽的尖叫聲同時響起,風希兒從馬車中“咕嚕嚕”便滾了下來,原本梳理得整齊小巧的發髻散了下來,發上沾滿了草地上滾到的雜草。狼狽地爬起身,膝肘間撞上馬車的部位隱隱發疼,全道德驚叫著同樣狼狽地爬了過來,攙起了風希兒,“公主,公主你沒事吧。”
“來人,就算拚了我們這條狗命也要護公主安全出城!”歇斯底裏的叫喊拉起了眾護衛的鬥誌,拚著必死的決心護在風希兒的周圍,用人肉堆起了不甚堅硬的保護層,擋住了外麵的士兵給風希兒逃亡的空間。
全道德拉著風希兒不知天南地北地瘋跑了起來。她的腳很疼,卻咬著牙忍著,不知何時掉了繡鞋的嫩足磨出了泡,被路上的石子咯得生疼,漸漸變的血肉模糊。她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裏,隻是任由全道德拉著,她的思路停止了,隻知道逃亡逃亡還是逃亡。如若全道德現在就放下了她的手,她想她的行動也一定會停止在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