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無真慢慢站起身來,眼角悄然流過一滴淚珠。她站起身,走到旁邊,抱起了仍然在熟睡的半人半妖,低頭看了她一眼,歎氣道:“從今往後,你便叫白靈把。”
自那以後,近千年來,談無真一直將白靈帶在身邊,悉心傳導她修煉之術。看著她一天天長大,隨著相處的日子漸深,不知不覺間,便將她當成了自己的親生女兒。隻是,每當看著白靈笑意如花的純真臉龐時,談無真都會想到,原本,白靈可以擁有一個完整的家庭,擁有父母的疼愛。而自己卻由於一念之差,害死了她的親生母親,令她痛失親人……
這種強烈的負罪感,壓得她透不過氣來。因此,每當與白靈的感情親近時,談無真總要提醒自己,離她遠一些。將來,若有一天,她知道了自己是她殺母仇人,她會恨自己的……
月色之下,談無真靜靜地敘述著那晚在樹林裏發生的事情,仿佛在講不相幹的事情,仿佛在說日升月落,毫無情緒。她將狐安真的話,一字不漏地轉述給空空道人,卻沒有興趣去問空空道人,是否對狐安真,曾有過一絲悸動?
空空道人默然聽罷,仰天長歎一聲,道:“安真,你何苦呢?!”
談無真瞥了空空道人一眼,沒有說話。
空空道人卻又問道:“既然你去昆侖山,是為尋我,那為何後來,我再也找不到你?”
“安真死後,我便帶著白靈離開了。另一個女人為你生了孩子,我無法當做這件事沒有發生過。而你,卻不曾對她有過絲毫憐惜。可你若愛我,又怎能這樣傷害我?自那時,我便已漸漸心灰意冷,堪破情關。五百年後,我修成散仙,清心靜欲,更無見你的必要了。”談無真淡淡地說著,麵無表情。
空空道人默然聽罷,仰天長歎一聲,道:“安真,你何苦呢?!”
談無真瞥了空空道人一眼,沒有說話。
空空道人卻又問道:“既然你去昆侖山,是為尋我,那為何後來,我再也找不到你?”
“安真死後,我便帶著白靈離開了。另一個女人為你生了孩子,我無法當做這件事沒有發生過。而你,卻不曾對她有過絲毫憐惜。可你若愛我,又怎能這樣傷害我?自那時,我便已漸漸心灰意冷,堪破情關。五百年後,我修成散仙,清心靜欲,更無見你的必要了。”談無真淡淡地說著,麵無表情。
空空道人無奈地看著談無真,神情黯然:“真真,這幾百年,我一直在找你,你……過得可好?”
談無真點點頭,麵無表情地說:“我很好。”
空空張了張嘴,還想說些什麼,然而,千言萬語湧到唇邊,卻再難吐出一個字。
談無真心有不忍,便提醒道:“現在看到我過得很好,你可以放心了。臭道士,我與你的那段孽緣,早在千年之前,就該了斷。也許我的失蹤令你不能釋懷,所以你一直找我。但是現在,你應該知道,還有個人比我更重要。”
“你是說靈兒?”
“是的。”談無真點頭,輕聲說:“她本就是天生的桃花命格,又是天煞孤星。因此,愛她的人、她愛的人,都注定因她遭受劫難。她母親如是、你如今既認了她,也不例外。包括東方毅、狐練楚,亦要因了她承受劫難。能不能渡過,隻看各人的機緣。但靈兒她自己……”談無真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仿佛找不到合適的詞語來形容。
“靈兒會怎樣?”空空道人急切地問道。
談無真低著頭,右手捏了蓮花指,不無擔憂地蹙眉,輕聲說:“她……她自然要承受更大的劫難。靈兒出生之時,便是半人半妖,已屬罕見;如今她所嫁的那暴君卻已成魔。她一個人,卻身係人間、妖界與魔族之興難。怕隻怕,她承受不來。我今日聽說,甚至連我們狐族真祖、天機玄狐都顯了真身,隻為提點靈兒。如今看來……我所掐算之事,十之**,即將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