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宜景一呆,想到白靈畢竟是狐狸精,若真要取自己性命,簡直是易如反掌。似乎到了現在,她才意識到自己的對手不是一個普通人,而是狐狸精。隻是,她的內心被偏執與瘋狂充斥著,忘記了害怕。眼珠咕嚕一轉,她鬼魅一笑,從背後伸出手來,攤開手掌,是一張黃紙符,她道:“放了他們可以,隻要你喝了這碗符咒水,我立刻放了他們。”這是爹爹好不容易自空空道人那邊得到的,也隻是能夠暫時牽製她的靈力與法術而已。但隻要這樣,也就足夠了。
白靈卻不會再輕易相信她,隻是冷冷瞥了她一眼,慎重地說:“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嗎?”轉身,她問王靈九:“靈九姑娘,雖然我冒了你的名替身入宮,卻實在與你無冤無仇,你能告訴我為何要這樣對我嗎?”
王靈九低著頭,沉默不語。
王大頭見狀,衝上前去,怒吼道:“姐姐,你怎麼能這樣對待我們家的救命恩人!你知不知道,你在入宮前夜逃跑,若不是恩人,我們和爹娘早已被處斬了!”
王靈九驚訝地抬頭看著白靈,羞愧讓她的兩眼掛滿了淚水。
白靈毫不介意地看著她,笑問道:“能告訴我,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嗎?”
“娘娘,對不起!”
“弟弟,對不起!”
“我知道我連累了你們。可是,我與鄰村的阿大早已互相私定終生,有了肌膚之親……我怕你們發現,入宮前夕,我跟阿大,無奈之下,隻好雙雙逃跑。這半年,我們過的很開心。”王靈九說著,嘴上露出甜蜜的笑容。看得出來,她是真的愛著阿大。那樣燦爛純美的笑容,隻有一個真正陷入愛情中的女人才能散發得出來。而幸福的味道,也是偽裝不出來的。
“可是,貴妃娘娘不知道怎麼找到了我,她帶走了阿大,要我必須按照她說的做,不然就揚言要殺了阿大,讓我再也見不到他。我害怕……我、我沒辦法,我隻能這樣做……”王靈九說著,竟嚶嚶地哭泣起來。
“那你知不知道,你剛才那樣做,是殺頭之罪?”無論如何,她仍是皇上的妃子,敢動手殺皇上的女人,便是殺頭之罪。白靈凝視著王靈九,她的不解煙消雲散,有的,隻是對王靈九的敬佩與感動。
王靈九低著頭,輕聲道:“靈九知道……隻是,如果這樣做,可以保全阿大一命,靈九拚死也要做!”說著,王靈九的臉上露出決絕的神色。她以為,白靈一定會殺了自己的。
白靈微微一笑,柔聲道:“放心吧,我保證,你的阿大不會死。”
“真的?”王靈九臉上仍舊掛著淚水,卻喜出望外地望著白靈,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後一線希望。
白靈點頭,轉身,那張笑意盈盈的臉上凝滿了冰霜,盯著姚宜景,眨了眨靈狐魅魂眼,先迷了姚宜景的神智,仍不放心,一句話附加了“狐光散影”術,緩緩道:“姚宜景,你把阿大、王大爺夫婦跟虎子他們綁到哪裏了?”
姚宜景隻覺一陣頭暈目眩,下意識地便說出了他們幾人的看守地點。白靈轉身,撤掉了咒語,拍了拍懷中的小白兔,小白兔會意,以傳音入密的法術問道:“靈兒姐姐,我走了,你怎麼辦?”
白靈撫摸著她柔軟的皮毛,笑道:“放心吧,你靈兒姐姐我好歹是千年狐妖,難道區區一個凡人我還對付不了嗎?你快去她說的那個地方,帶走王大爺他們一家人。記住,逼不得已可以用法術,但絕不能傷害那些看守的士兵,否則你就觸犯天譴了,知道嗎?”
小白兔似乎在想什麼,白靈扯了扯她的長耳朵,她才嘻嘻一笑:“我知道了。”
她們兩人的對話,其他人聽不見,但卻能看見白靈臉上的笑意。姚宜景恢複了清醒,驚疑不定地望著白靈,冷聲道:“狐狸精,你對我做了什麼?你用了什麼咒語?你、你……”她‘你、你’了半天,卻說不出一個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