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兔立在樹杈上,豎起兩個爪子,伸出長舌,“咕咕”地叫了一聲,又哧溜從樹上跳下,一溜煙在樹林間穿梭如蛇。
白靈氣得不行,正想用隔空傳音之法呼叫她,卻見花間盡處,一個身穿白衣的男子笑眯眯地站在那裏,手上抱著小白兔蘇淺淺。不是別人,正是闕無憂。
闕無憂?她如今不是太醫院的院正大人麼,在禦花園裏做什麼?白靈不疾不徐地走到她麵前,微微一笑:“無憂先生,謝謝你幫我抓住這隻不聽話的兔子。”說罷便伸出手去,從無憂懷裏接過兔子。
這隻兔子果然也不普通!闕無憂心下了然,麵上卻是淡淡一笑:“不客氣,舉手之勞而已。”
白靈衝她眨了眨眼睛,狡黠一笑,便準備離開。
“靈妃娘娘。”闕無憂叫住了她。
“無憂先生,有事嗎?”白靈回頭,微笑看著闕無憂。
闕無憂一時語塞,她也不知道為什麼,隻是想到她要被姚宜景算計,而這一切自己是始作俑者,就覺得有些於心不安。便笑笑道:“沒什麼,靈妃娘娘既然來了禦花園,何不到處走走?不如,陪在下賞賞花吧。”
白靈看著他,忽然認真地問:“可以。不過,無憂先生,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你來禦花園做什麼?”
闕無憂笑了:“娘娘這話問得好生奇怪,難道我就不能來禦花園散散心嗎?”
白靈也笑:“希望如此。不過,無憂先生應該不想看見我,也不喜歡我陪你散心吧?”畢竟,對於彼此的秘密,她們都心知肚明。白靈還真不習慣這樣掩飾自己。
闕無憂沒有說話,白靈那雙靈動的大眼睛,仿佛能夠看透他的心事似的,她驀地感到有些心虛。白靈也不多問,便告辭一聲,抱著小白兔離開了。
這邊,隔著長亭,姚宜景絞著手中的手帕,恨恨道:“真是狐狸精,我看啊,就連無憂先生都被她迷得神魂顛倒了!”
“表姐,你說什麼?”
姚宜景回過神來,朝歐陽婉兒粲然一笑,柔聲道:“沒什麼,我們走吧。”
白靈抱著小白兔,徑直向禦膳房行去。剛到外間,就見傳膳太監一臉驚慌的模樣,從最裏間的用膳房到廚房,聲音一道道傳喚下去,命總管太監覲見。白靈急忙加快了腳步,抱著小白兔向裏走去,一麵小聲對懷中的小白兔道:“蘇淺淺,你這饞貓!這次你要害死人了,我告訴你,如果那個暴君要殺了你泄憤的話,我可不會再救你了!”
小白兔兩隻圓溜溜的眼睛可憐兮兮地望著她,發出“嗚嗚……”的聲音,白靈警告道:“閉嘴!”一路向用膳房而去,明川見到是她,雖略有訝色,卻也未加阻攔,隻是用尖細的嗓門高聲叫道:“靈妃娘娘到!”
東方毅坐在上位,麵色陰沉地看著匆匆而來的女人,唇角泛出了一絲冷笑。這女人,又來做好人了麼?他也不開口,瞧著白靈抱著小白兔,行了一個標準的禮:“皇上,靈兒帶著小白兔來請罪了。”
這可稀奇了,東方毅嘴角牽扯,搖著潑墨骨扇道:“你何罪之有?”
“靈兒沒有看好這小白兔,它一時嘴饞,竟把皇上點名的金絲玉露羹吃了,實在是罪大惡極!”白靈說著,忽然心中一動,又向前幾步,雙手呈上小白兔,離東方毅僅一步之遙:“皇上,這小兔子欺君罔上,罪該萬死!靈兒這就將罪魁禍首交給您,由您來處置吧。”
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的小白兔,三瓣唇看似溫柔卻總讓人覺得牙尖嘴利。雖然明知自己現在要對付一隻兔子綽綽有餘,不知為何東方毅仍是一陣惡寒。潑墨骨扇一甩,推開了小白兔,他別過臉去,道:“拿走拿走!誰說朕怪罪於那廚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