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毅沉著臉,不疾不徐地說:“活捉他們,回去再說!”
有了救兵,場中情形再變。原本打算使出靈力的白靈見此計上心來,趁姚邊晟率領著一眾士兵與黑衣人較量之際,手腕翻飛,十指靈力齊發,同時打向那些士兵身上的各處穴位。士兵們頓時精神一振,隻覺力大無窮,似乎有使不完的勁頭。而對方的劍招似乎能夠提前預料,故而行動靈敏,快速化解了眼前危局。
白靈這才慢慢收回了自己的武器,臉上浮出得意的笑容。哼,狐訓畢竟是死的,自己的聰明才智卻是無窮無盡的。不能對凡人用靈力、不能傷害凡人是麼?嘿嘿,那我就用靈力來幫助凡人提升戰鬥力,讓他們去與凡人戰鬥,這樣,自己該沒有違反狐訓與師傅的教導吧?白靈想著,為自己的急中生智得意極了。拍拍手,朝肩膀上的小白兔微微一笑。可惜,這蘇淺淺完全不配合,隻是不耐煩地“嗚嗚”了一聲,便繼續趴在她肩上睡覺。
姚邊晟對於自己手下的這批士兵能力是最清楚不過的,對方的黑衣人群是有備而來,專為刺殺東方毅,個個行動迅速功夫高超,自己帶來的人根本應付不來。但眼見手下的人如此勇猛,他隻能解釋為,這些士兵都想在皇上麵前表現一番,以爭榮譽。
黑衣人群見情勢不對,漸漸處於下風,今天的任務肯定是要失敗了。一名黑衣人低聲喝道:“走!”
話音既落,長劍在空地中一戳,身形一長,就此飛出了竹林。
東方毅見此忙沉聲吩咐追風:“追風,抓活的!”
不料這群黑衣人反映極快,眼見為首之人離開,其他人也紛紛效仿,瞬間墮入了竹林中。此時夜色正濃,茂密的竹林裏人影攢動,幾個掠起,此起彼伏之後,微風拂過,一切都歸於沉寂,仿佛剛才的打鬥根本沒有發生過。
東方毅望著黑衣人群離去的竹林,若有所思。
姚邊晟單膝下跪,叩首奏道:“皇上,微臣救駕來遲,還望贖罪!”他一言既出,身後那些士兵紛紛跪地山呼萬歲。
東方毅收回了眼神,淡淡地瞟了他一眼,不緊不慢地說:“姚邊晟,你何罪之有?今兒個,若不是你,朕隻怕就要遭人暗算了。你這番功勞,朕,是不是得好好地感謝你一番……”
姚邊晟額頭上汗珠如豆,幸好夜色之下看不真切。他低著頭,不敢看東方毅:“皇上,微臣隻求無過,不敢居功!”
東方毅懷中的姚宜景似乎稍稍動了一下,東方毅似乎這才記起姚宜景的傷勢。眉頭輕皺,他長袖一拂,鼻音裏冷哼出聲:“罷了,宜景受傷了。先回宮再說。”
“是。”姚邊晟這才顫抖著小腿肚子,滿臉大汗地站起身來。
旁人看不清他緊張的樣子,但黑夜對於白靈來說,卻亮如白晝。她清楚地看到了姚邊晟的表情,隻覺得怪異極了。這滿臉絡腮胡子的敦實大漢,明明帶人前來救了東方毅一行。可為什麼東方毅似乎在發怒?而這人又在恐懼什麼?
但眾人都不說話,白靈也不好開口。隻是心下暗自納悶道,難道這東方毅暴戾至此,將他遭遇埋伏一事遷怒於無辜旁人?
一行人各自跨上戰馬,正欲離開,卻見竹林裏又急如閃電般飛出一個人影。
追風垂頭喪氣地落地,在東方毅馬前叩首啟稟道:“稟皇上,那群黑衣人輕功不比屬下差,屬下失職了……”
東方毅目光深深地看了追風一眼,半響,才道:“起來吧。回宮!”
“是。”
東方毅扭頭,見一旁的白靈安然無恙,正在與肩上的小白兔嬉弄中,不由心中發澀。這個女人莫非是石頭不成,剛剛經曆過一場生死大戰,她卻似乎什麼都不在乎,竟然隻顧安撫那隻小兔子。難道自己在她心中,還不如一隻小白兔重要麼?若換了其他女人,此刻一定嚇得花容失色,或是撲上來表達慰問……
罷了,她的確跟那些女人不一樣。想著,東方毅扭回頭,坐正了身子,勒緊了戰馬的韁繩,“駕”地一聲,一騎當先,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