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夙雨吟被夙亦絕給嚇倒了。
夙亦絕說捆她殺她,她都不怕,因為她知道夙亦絕隻是嘴上說說,不會真對她怎樣,可若是換了屈怨,那就不一樣了,夙雨吟自然知道,夙亦絕一定下得了手,她不敢忤逆,更不敢出去試上一試。
最後,被夙亦絕成功嚇住的夙雨吟,隻得安靜的站在那裏,一動不敢動。
兩人在樓上的角落裏,吵的不可開交,樓下的門前,屈怨見蘇笑笑與容和二人的表情疑惑,他便是向兩人解釋道,“我與三公主相識於安賢樓,從相遇,相識到相知,我明白三公主的一切想法,當然,我也心知她的任性與妄為,若說我心裏不喜歡她,那是假的,可若說真愛,那就太嚴重了。”
“那你對三公主,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呢?”蘇笑笑來了興趣,不明所以的追問。
容和也十分好奇,他和屈怨做了這麼多年朋友,很了解屈怨,可他唯一不明白的,就是屈怨對夙雨吟的態度。
屈怨即不是真心愛夙雨吟,那他又為何會和夙雨吟搞到如今這般田地?還讓夙雨吟有了那種想和他生米煮成熟飯的想法?
屈怨無耐的搖搖頭,向兩人解釋道,“鳳蕭國朝中危機四伏,如果所料不差的話,不出三年之內,鳳蕭國定會朝變,到時候,所有皇子公主都將會陷入危機,而三公主和當今太子,絕對不會有好下場,我如今之所以要做這些,隻是想改變三公主,讓她為之後可能發生的朝變,作好改變。”
“原來你就是為了這個,才一直和三公主糾纏下去的嗎?”蘇笑笑略有些失望的反問起屈怨。
本來一開始,她認為屈怨也會像夙雨吟愛他那樣,深深的愛著夙雨吟,可是現在,聽屈怨親口說出來,她方才明白,屈怨其實不是愛夙雨吟,而是想要改變夙雨吟,單就說這兩種態度,那都是天差地別呀!
隻可憐夙雨吟這傻丫頭,還那般不明所以,不知所謂。
屈怨忽而搖頭,“如果有可能,我真想帶三公主離開,和她一起過閑雲野鶴的生活,像你說的鴛鴦戲水,那也不是不可能,可現在這事情本就沒有可能性,我屈怨自也不可能去害她,所以隻能想著改變她,那才是真正的為她好,難道在你們眼裏,所謂的真愛,就是死也要在一起?”
“這……”屈怨一句話,說的蘇笑笑與容和二人同時語塞。
轉念一想,蘇笑笑突然明了。
所謂愛情的真諦,又何以是至死不渝?隻要誠心誠意的為對方考慮,能讓對方過的好,這不就是真愛最根深蒂固的初衷嗎?正應了那句: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啊!
不同的人理解一件相同的事,都有屬於自己不同的看法,那就更別提屈怨這樣的大才子,蘇笑笑這個時候,也在心中改變了自己的想法。
樓上藏著偷聽的夙雨吟,早已是痛苦的淚流滿麵。
她突然覺得,自己的一片真心,被屈怨這個負心漢給辜負了,夙雨吟痛苦的不得了,胸腔裏的那顆小小的紅心,扯的抽痛,那種痛,痛得她上氣不接下氣,又眼之中的淚水,更是一滴不接一滴的往下掉落。
夙亦絕冰冷的笑道,“怎麼樣,你現在明白了?你隻是一廂情願的認為,屈怨真愛你,想要和你一生一世,和你永結同心,事實上人家隻不過隻是單純的喜歡你,想要改變你而已,可憐你啊,還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想讓皇上招他做駙馬,你真蠢啊!”
“嗚嗚嗚……”夙雨吟越哭越凶了。
夙亦絕這該死的落井下石,實在是又傷透了夙雨吟的那顆心,讓夙雨吟心中僅存的一點兒希望都沒有了。
夙雨吟在樓上藏著暗暗哭泣,樓下的屈怨卻是一點兒都不知道,繼續在那裏說道,“其實十娘姑娘,你也不必在和屈怨說那些了,屈怨這次來隻是想和三公主見最後一麵的。”
“見……見最後一麵?”蘇笑笑語塞的追問。
“對,我已經決定了,明晚過後便離開鳳安城,之後便去遊曆名山大川,做一個閑雲野鶴,過自己想要的生活,自由自在的多好啊,何必在乎這些紛爭,即害人又害己的,屈怨可不想做罪人。”屈怨抬頭望著明月,道出了自己心中真實的想法。
為了不讓夙雨吟難做,他也隻好選擇離開。
就屈怨想來,隻要他離開以後,夙雨吟見不到他,那她就一定會隨著時間的流逝,將他淡忘,而且屈怨也想讓自己的離開,來改變現在的夙雨吟,至少要讓她知道,不能再繼續那麼任性與刁蠻了。
蘇笑笑和容和坐在那裏,兩人的表情各有不同,蘇笑笑是有些悲傷的歎息,容和則是有些擔憂的開心,但無論如何,兩人內心中,都是在替屈怨與夙雨吟的這段孽緣而深感悲哀和無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