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盡全身力氣,我卻被禁忌牽絆。
我還有多少自怨自哀的日子可以揮霍呢?
茫然地轉過頭去,看到病床前那個安靜的身影。
救我!救我……
“聽說了嗎?”
“什麼?”
“住院總和柯醫生分手了。”
“那不是明擺著的事情嘛!”
“可惜了,不過聽說柯醫生好像打算要離職,住院總沒同意。”
“噓,住院總走過來了……”
最近耳邊經常可以聽到這樣的對話。齊冷虹扶了扶眼鏡,狀似不在意地看了一眼醫生辦公室,並沒有柯正恩的影子。這人,前幾天上交了辭職報告。但一直被她壓著,沒有同意。按照醫院的規矩,在人手不全的狀況,至少得交接一、二個月之後,才能算真正意義上的離職。
“我希望你能盡快找到替代者。”柯正恩當時的嚴肅讓齊冷虹心裏一陣絞痛,那是鐵了心要離開的堅決。
“好的。我會敦促人事部門。”她雖然是公事公辦的樣子,內心卻小女兒氣地想著我就是不想讓你走得那麼輕鬆。
“柯醫生今天沒來?”她看了看醫生的值班表,發現今天他輪值。
小護士慌張地看了看,然後想起什麼,說:“來了。大概去巡房了。”
齊冷虹點了點頭,便大步邁開,往辦公區走去。
她約了如意喝茶,抬腕看了看表,來早了。
“先給我杯水。謝謝。”她衝服務生微笑。
拿起桌上的雜誌,隨手翻閱了起來。大概過了半小時,對麵坐了人。她以為是自家妹妹,沒想到抬頭看到的卻是齊母。
“齊伯……母,您好呀。”帶著僵硬的笑容,她放下手裏雜誌,立刻端正坐姿起來。對於這位年長的婦女,她尊敬之餘還是有些害怕的。
齊母點了點頭,狀似不經意地看了一眼她手中的八卦雜誌,刊登著的是隋嬡和齊冷尉的照片。專業的狗仔隊把之前齊家少爺交往的所有女性都羅列出來,還特別注明了交往的期限和當時所造成的轟動。排名榜首的不是隋嬡,顯然大眾對著禁忌有著無限的好奇。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不近人情?”齊母忽然發問道。隋嬡抬頭,看了看她,不解地搖了搖頭。
“放鬆一點吧。我也不是什麼怪物。”齊母見她正經危坐的樣子,示意她放鬆。
仿佛又回到了初次相見的午後,那個慈祥的婦人臨窗而坐,露出溫婉的表情。“我想你一定很愛你的丈夫和你的家庭。”隋嬡有感而發,換來的是齊母惆悵的一笑。
“何以見得?”
“愛得越深,恨得越深。”
原來甜蜜的婚姻隻是假象。丈夫背著自己在外麵偷情,甚至還生了一個女兒。而自己竟然是在多年以後才得知這麼一個晴天霹靂。告訴自己真相的不是別人,而是口口聲聲說著要疼愛自己一輩子的男人。
“我可沒有你想的那麼偉大。我丈夫背叛了我。我的兒子陰差陽錯地愛上同父異母的妹妹。這種家醜傳揚出去,丟的是我的臉。見人抬不起頭的是我欸!我能不恨嗎?”
見隋嬡沒有接話,齊母稍稍平複了下心情。“到頭來,我卻成了別人口中罪惡不赦的壞人了。”
隋嬡覺得齊母特意來找自己,並不是想要傾訴這些。
“齊伯母,你希望我能幫你做點什麼呢?”
齊母抬頭,看著一臉真摯的隋嬡。“你冰雪聰明,應該知道我的意思。”
“你是說,我家妹妹撞見了你相親的約會?”隋家大哥一個反抽,球狠狠地在牆壁上回旋。
齊冷尉冷靜地一個輕擦,球變了個弧線,朝隋家大哥的反手奔去。“是的。”
“你老娘當時在場啊?情況一定很好玩。”掛著嘲弄的笑容,隋家大哥反手一挑,球被高高地打飛。對方是看準了他反手沒什麼力道,故意打死角的。
“你一提這事就知道你在幸災樂禍。”齊冷尉看著對手腳一滑跌坐在地上的窘迫樣子,伸出手。
借著對方的力道,隋家大哥爬了起來,嘴上憤憤不平地說:“我關心你和我妹好不好,別說得我好象很樂著看你們出糗。”
“事實的確是這樣。”麵無表情地點破對方,齊冷尉拾起地上的球。他的印象中,這個隋家大哥並不是好奇心泛濫的主。
“欸。且不說你是我多年的狐群狗黨,光是我那唯一同父同母的妹妹,我過問的理由就很充分了啊!”隋家大哥收拾起一貫的嬉皮笑臉,“在公,我不希望合作案被破壞;在私,我不希望我妹妹受傷。你也是有妹妹的人,如果知道自家妹妹被別人欺負,你會怎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