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了婚當了媽媽的楊柳似乎改變了許多,沒有了過去一貫的遷就,沒有了溫柔似水的表情,有的隻是和丈夫尋找和諧的目光,還有對三個孩子的更多關注。
“楊柳,你變了!”
那一夜,回到床上的楊柳聽到高大川模糊不清的一句話,馬上翻了個身不經意的問道:
“哪裏變了?”
因為白天參加了好幾個會,回家又為孩子們的事操勞,所以楊柳躺到床上就感到身心疲乏,揮去高大川摸索到自己腰間的手,說了聲“我困了”然後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朦朧中聽到高大川這句怨言,楊柳也沒在意,隻是隨口問了一句,接著入睡。
高大川看到楊柳把過去對自己的精力逐漸轉移到孩子們的身上,心裏不悅。有時候看到妻子操持著孩子們的事,高大川也理解,可是對自己漸行漸遠的關注讓高大川倍受打擊,高大川賭氣翻了個身睡去。
第二天早上,高大川起床後來到院子裏,看到很多綠色的植物,一夜之間被秋風吹落了很多,高大川換上運動裝打算去晨跑,這是他做手術以來,第一次跑步。
從醫院裏出院的時候,王忠就一再告誡他:
“老同學,你還有一個腎髒,早上的晨練還是緩一緩吧?不要和自己過不去,等秋天身體牢固後再跑也不遲。”
抬頭看到滿院子都在秋風中飄搖,高大川想該到了自己鍛煉的時候了,於是走出了院子。
出門後,他跑了幾步感覺到身體皺皺巴巴的,來了幾個伸展運動動作,正在這時候他看到不遠處,一個纖細的身影向自己這邊跑過來,走進高大川身邊的時候,高大川神使鬼差般的和那個女孩點了下頭,女孩竟然很大方地和高大川打招呼:
“帥哥!早上好!!”
帥哥?高大川低頭看了自己一眼,他總認為自己這個年齡續上胡子的話,已經可以當爺爺的形態了,眼前二十多歲的這個女孩還喊他帥哥?
帥哥也許是女人對男人的統稱,這個時代,男人帥不帥都是帥哥,女人美不美都是美女。不過在晨光中 看到這個陽光的女孩,高大川心裏很是愉悅。
高大川隨著女孩的方向跑了起來,大約是高大川腿長的緣故,雖然和女孩一樣的節奏,還是在十分鍾後就趕上了女孩。女孩回頭看了高大川一眼,把腳步放慢,高大川猶豫了下趕了上去:
“以前我跑步的時候沒有看到過你?你是剛搬到這附近來的嗎?”
女孩歪頭看了高大川一眼,一臉調皮說道:
“我搬來有兩個月了,這也是第一次看到你在這條路上鍛煉!”
“我春天的時候天天鍛煉,最近幾個月做了一個手術,現在身體感到沒有什麼問題了,才開始晨練的!”
女孩穿著一件低領的運動衫,脖頸皮膚白皙可見,腰間係著運動外套,每次笑起來左臉側都有一個甜甜的酒窩,她目光關切地看了高大川一眼問道:
“看你的體魄,不像是剛做了手術的人。”
也許早晨的朝氣渲染了高大川的情緒,他笑著說:
“是嗎?可是我卻是做了一個腎髒移植手術,把我的腎髒移植到別人的身上去了!”
女孩腳步換作了快走的姿勢,看著高大川說道:
“我是從法國留學回來的,剛好我學的正是解刨學,就分在附近的醫院。”
“這麼說來,你對醫學很有研究了?”
高大川看著這個秀氣的女孩,說什麼也難想象她是一個動刀子的醫生。
“沒看出來吧?”
看著高大川沒有停下腳步,女孩也跟著跑起來。
“我高中畢業的時候,報考了醫學院,很多同學都不可思議,總認為我半路上會哭著鬧著改行,可是我還是堅持了下來。”
女孩看來是個喜歡挑戰性的女孩,高大川聽到她這麼說,沒有搭話,隻是聽著女孩繼續說:
“上大學的時候,每天麵對著被福爾馬林泡過的屍體,很多男同學都癱了,隻有我帶著皮手套,右手拿刀,左手在人的身上做著比例,讓那些男同學都離我遠遠地。”
這個女孩一下子在高大川的心裏顛覆了形象,想著冰冷的手術室,白色沒有溫暖的隔離衣,還有一具躺在手術台上的屍體,讓高大川心裏不舒服起來。
“你是不是和其他人一樣認為我一個文靜的女孩,不該選擇這個職業?”
女孩好像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傾訴的對象,跟著高大川的步伐氣虛喘喘地跑著問道。
“沒有!挺好的。”
對一個不熟悉的人品頭論足,不是高大川的風格。再說姑娘既然喜歡醫學,就有她救死扶傷的一麵,如果每個人都討厭這個職業,麵對血淋淋的場景,難道就不救治了。
比如說自己給韓咪咪捐腎的那一幕。
畢竟是頭一天出來,高大川想鍛煉到一半的距離就回去,看了眼那個女孩,高大川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