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柳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已經有三天沒出門了,每天高大川都打無數個電話安慰楊柳,如出一轍地話語讓楊柳幾乎暴躁起來,什麼“你耐心地等著,在家盡量不要出門,出門的時候帶上墨鏡,一般的電話不要輕易回話”等等之類的囑咐,讓楊柳感覺到自己與這個社會的脫節。甚至她有一種生活在解放前地下工作者的身份。
晚上的時候,水潤蓮打來電話,問楊柳最近可好,媽媽話語未完,楊柳嗓子就哽咽了,強壓著內心的委屈說:
“媽!你放心吧,我在這裏生活的很好!”
“公司最近怎麼樣了?”
每次打電話,媽媽都會關心到楊柳的公司,倒也奇怪,每次爸爸問起的時候,總是問一些楊柳過得好不好?開心不開心?累不累之類的話,也許是母女連心,每次楊柳有困難的時候,媽媽的擔心都是跟隨而來。
“公司很好,而且已經上市了,你放心吧,女兒會走好以後的路。”
楊柳說著這些話的時候,胸口憋悶的難受,從自己上學在外媽媽打電話,每次都是報喜不報憂,看到別人家的孩子躺在媽媽的懷裏撒嬌,楊柳也很羨慕,可是現實生活告訴她自己沒有撒嬌的資本,遇事必須勇敢地麵對。
“柳兒啊,你年紀也不小了,看看有合適的人把自己的終身大事定下來吧!”
這也是媽媽每次打電話必須提到的事情,她敷衍著媽媽隻想盡快地結束通話。可是接下來是爸爸卻把媽媽手裏的手機接過去。
“柳兒,爸爸這幾天從電視上看到了大城市裏很多稀奇古怪的事,什麼插足別人的家庭了,什麼用不正當的手段掙錢了,柳兒,爸爸在這裏可是要告訴你,我們楊家的孩子,不論男孩女孩都是優秀的,做人要有錚錚的鐵骨,不要被利益和權勢所左右,爸爸媽媽一輩子都是從窮日子裏過來的,在是非麵前我們腰杆子是挺直的,從沒有彎過,爸爸說這些你明白嗎?”
楊代模的話讓楊柳聽了備受鼓舞,是的,一個人做過了就要有擔當,不論是做對了還是做錯了,都要勇敢地麵對。當楊柳放下手裏的手機後,她心裏下了決定,明天回到公司,麵對媒體、麵對大眾,把自己應該告訴大家的都坦白與眾,就像爸爸說的那樣,做一個敢作敢當的人。
因為有了未來的目標,楊柳的心裏反而坦然了,無數個黑夜自己都是看著樓頂度過的,這天晚上她竟然睡得很安穩。
早上起床,從高大川給她送來的那堆外賣當中拿出一份麵包,草草地衝了一杯牛奶,解決了早餐的問題,因外她已經做好了思想準備,也許在公司裏一整天忙的不可開交,也許走出門就會被跟蹤或者是圍的水泄不通,所以自己應當先填飽了肚子再和他們周旋。
走出樓門,楊柳感覺到一種舒展的自由。深秋的早晨,初升的陽光充滿了清涼涼的美,就像剛剛被海水裏洗過一樣,懸掛在東方,楊柳走到自己的車旁,看到被寒氣覆蓋的車玻璃上,有一行字:“此車的主人吸毒!”,楊柳打開車門拿出抹布把上麵的字擦掉,可是坐進車裏的時候,她感覺到好像輪胎沒氣,於是下來看到車子的兩個後輪已經嘠了。沒辦法楊柳隻好走出大門去外麵打車。
等來到公司大門的時候,很多員工正在向公司走去,看到楊柳他們三五成群地竊竊私語,楊柳裝作沒有聽見,繼續向裏走。這時候,從大門兩側衝出兩個記者模樣的人,來到了楊柳麵前問道:
“楊總,我們等你好幾天了,有幾個問題我們想證實一下,你能不能給我們一點時間?”
楊柳看到這裏已經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樣繁瑣了,可能是高大川爸爸打過招呼的原因,很多新聞媒體已經不再追著楊柳這件事不放了,至於這兩個人記者模樣的人,一定不是單純來問問題的,說不定是挑事的。楊柳看了他們一眼沒有回答,繼續向大門裏走去。
幾個人似乎被楊柳的氣勢壓倒,在片刻的驚呆中楊柳已經走遠,正在幾個人要進入大門的時候,被保安攔在了門外。楊柳進電梯間的時候,財務科長看到楊柳急忙跟著進入電梯,財務科長拿出腋下的一些材料對楊柳說:
“楊總,我們這幾天股市出現了狀況,現在已經有剛上市滯留了百分之六十,如果繼續這樣的話,要不了多久我們財務出現赤字現象,你看這怎麼辦?”
具體的原因楊柳不用問也知道是為什麼,她看著財務科長那緊鎖的眉頭,問道:
“程副總知道這個狀況嗎?”
“程副總這幾天好像家裏有事,早上來過一趟,一會兒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