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波被於紅的孝心感動了,隻得答應她。楊燁見範波到來,精神一下子好了許多,她不顧女兒和範波的勸阻,堅持親自下廚,做了一桌豐盛的飯菜。吃飯的時候,楊燁一個勁地給範波夾菜,說他到了國外,就吃不到可口的家鄉菜了。最後,楊燁還以不容商量的口氣說:“你和於紅已經兩年沒見麵了,這一段時間你就住在我家吧,這樣也能多陪陪於紅和我。”
範波看著對他疼愛有加的楊燁阿姨,實在不忍心騙她,可又不能違反與於紅的約定,隻好敷衍同意。接下來的三天裏,範波每天以陪於紅遊玩為由,一大早外出,隨後分開各忙各的;晚上兩人再約好時間一起回家。第四天,兩人又是一大早就出門,路上範波對於紅說:“我看阿姨的身體已經沒事了,明天我就不來了。”
於紅愣了片刻,突然幽幽地說:“那今天我帶你去‘情趣’咖啡屋坐坐吧。”到了咖啡屋,範波看到裏麵坐的都是成雙成對的情侶,感到有些拘束不安,他沒話找話地問於紅:“你還沒告訴我呢,初次見麵那天,我從醫院出來,你怎麼突然就知道了我的名字和其他情況呢?”
於紅拿出一張打印著範波的簡曆、聯係電話的求職信遞給他。原來,那天在醫院門口,範波丟下手中的文件夾,作勢去抓騙子時,文件夾中的一頁求職信掉了出來,又被風刮到了路邊。於紅看到撿起來時,他已經進了醫院。範波恍然大悟,說:“我想破頭也沒弄清楚的事,謎底原來這麼簡單。”於紅笑道:“我要是不了解你的情況,敢貿然請你扮演我的男朋友嗎?”
曆經這個小插曲,兩人之間的氣氛活躍起來。此刻,兩人正坐在鄰窗的位置,陽光透過窗子照射著桌上的花束,於紅借機說:“這家咖啡屋兼營鮮花,我最喜歡的花是‘合歡風情’,它由6枝紅玫瑰、1枝香水百合、9枝康乃馨組成。‘619’這3個數字暗合我的生日呢。這桌上要是擺放一束‘合歡風情’該多好啊。”
於紅說到這裏,臉上露出了嬌羞的紅暈。她的意思再清楚不過,是在暗示範波送她一束她最喜歡的花。範波心裏當然也明白,這是女孩含蓄表達愛意的方式。不過,他卻裝作聽不懂她的話,說:“於小姐,我突然想起還有件急事要辦,對不起,我先告辭了。”說完,起身走了出去。於紅尷尬地坐在那裏,淚水在眼眶裏直打轉。
範波出了咖啡屋,徑直去了人民醫院。剛到醫院大門外,一個留著長頭發的男子冷不防從路邊衝過來,揮舞木棒照範波頭上狠狠地打去。範波頭一懵,一股熱血從頭上流下,隨即就昏倒在地。
等範波醒來時,他發現自己躺在醫院裏,頭上纏著繃帶。讓他驚訝的是,於紅正坐在病床邊,一臉關切地凝望著他。於紅見範波醒來,長舒一口氣,說:“範波,你可醒了,頭還痛得厲害嗎?”範波不答,反問道:“你怎麼在這裏?”
於紅說,她打的回家,路過醫院,正好撞上了範波被打的一幕,就呼喊行人幫忙把範波送進醫院急救。她還認出,在醫院門口打他的那個男子,就是那天故意端著藥罐撞她,企圖訛人騙錢的那個“長頭發”。估計“長頭發”是因那天範波揭穿他的騙局而報複,警方接到她報警後正在追捕。
範波得知是於紅救了他,感激地向她致謝。於紅說:“謝什麼呀,你挨打受傷還不是因為我嗎?”
正說話間,於紅的母親楊燁阿姨帶著一隻保溫飯盒進了病房。她滿臉慈愛地對範波說:“於紅打電話說你受了傷,可把我急壞了。這是阿姨給你煲的補血的骨頭湯,你快乘熱喝吧。”說著,扶範波坐起來喂他喝湯。範波喝了兩口,眼圈一熱,流下淚來,哽咽著說:“阿姨,您對我太好了,可是,我……我騙了您,我根本就不是於紅的男朋友,我隻是她雇來的‘演員’。”
不料楊燁聽了他的話,仍然平靜而溫和地說:“孩子,這事我早就知道了。女兒和男朋友分手這麼大的事,我要是看不出來,那我這個當媽的也太不稱職了。當時,我看女兒失魂落魄的樣子,就知道她失戀了。不過,那時她爸爸正在病中,女兒不說,我也沒點破。實話對你講,我不光知道你這個準女婿是‘贗品’,我還知道,你是個知恩圖報的好青年。你之所以答應於紅冒充她的男朋友,除了要成全我女兒的孝心外,還想盡快籌錢,給曾經資助你讀書的楚浩宇先生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