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學代表是誰？”d班的同學麵麵相覷。
“對不起，是我。”蔡小路從學生席位上舉手站起來，低著頭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化妝把化學課前的職責給忘得一幹二淨了。
“你們都是未來的棟梁，不管以後做不做偉人，但都該有點起碼的責任心。”
杜老師說起話來一點都不像剛才在籃球場那時的看起來那麼靦腆，說來杜老師的出生也有些特別，隻是為了做一名合格的人民教師，她故意隱瞞了身份。
不過杜老師回頭看陸佳老師的神情又立刻變得很溫柔，“那個，剛才勞煩陸老師您了。”
“哪裏有什麼需要就找我辦公室吧。”她提著眼鏡意欲掩飾不住被全班發現的那種粉紅的氣泡。
“說不定這兩個人可能很般配。”副班長黃亞麗解釋著。
“是嗎？沒看出來有啥可配的。”宋仁鄙夷的看這些貌似有著非凡洞察力的女生，否認著這中似有似無的誹文苗頭。
陸佳的暗戀者正在逐日增加，不過都是不會經常碰麵的高二高三年級的女學生和老師。幾乎都屬於那種聞風而動豔羨他牆之物的類型。
當他路過自己年級的辦公室的時候也隻看到無聊的老師在辦公裏正一人一個呼啦圈在空餘的地方費力的晃著呼啦圈，近乎也為自己的身材和動作而失去信心的時候，忽然氣氛又突增了起來。
陸佳剛隻路過這裏就被這群堪稱妖孽的女人抓了進去。
“陸老師，你看看我的動作怎麼樣？”
肅清老師在鼓舞的異性注視下，除了身體的動作，目光也變得奮鬥不止起來。
“這個我不在行的。”他一麵擺著手，一麵無法相信的揉了揉自己的鼻梁。
“陸老師，你流鼻血了？”誰都沒想到他剛逃進了廁所就被一個同樣在上廁所的男生逮了個原形正著。
他絕望的眼神看著我，近乎覺得諷刺的覺著，這些人根本就超出了自己的消化範圍，自己反倒成了別人緊抓不舍的菜係佳肴。
“我沒有流鼻血，你看清楚了。同學。”
我看著那張幽怨的猶如玉木宏的眼神，似乎是同情的抽出一隻紙巾遞給他。
他冷靜的接住，然後擦幹淨了臉上的水漬，突然說到，“那個，同學，校長叫我去巡視男生寢室，能否幫忙帶個路？”
話說，我不住寢室，不過沒有過實習期的老師在這裏上班被校長額外規定的要熟悉學生生活狀況的這種工作，本談不上什麼義務。可學校的新來老師也沒有別的什麼太過嚴格的要求，每個教師對學生的宿舍生活有所了解也是成了必要的備課內容。
語文老師叫井敏，提著高跟鞋走在鋪有地毯的語言室內，仿佛就想走在沙灘上那麼浪漫。這個老師和新來的陸佳老師性格有些想象，下了課也依然回到她中意的語言教室，翻出滿箱子翻錄的有聲朗誦和小說故事磁帶在教室講壇的電子課桌上反複的放，反複的聽。如果不知道情況，還以為是哪個英語老師在為考研和聽力托佛而奮進。她其實除了我天天給她從小庫房裏把陳年的老磁帶一箱一箱的搬運來搬運去，就隻有她和磁帶裏幽靈一樣美妙的聲音相會。她的情人不僅是故事裏的那些個男主角，也是溫情脈脈講故事的那些個聲優。
當別的同學下課都翻出手機上網聊天的當，我就成了全年級最聽使喚的搬運工人，及時這樣，我也不會再紀律分數上有所豁免和提升，總之，幫助老師幹活的唯一甜頭就是讓我在某間空餘的實驗室或者庫房教室裏免費午睡一個中午。
這天也一樣，我從自製的便當盒翻出一隻黃油麵包，嚼完後，就在暖洋洋的窗邊靠在課桌旁睡上一覺。不知何時，一雙不聲不響的皮鞋聲從耳朵邊逐漸靠近。這個人仿佛非常近距離的對著我的臉看了半個鍾頭那麼久，就像愛因斯坦或者達爾文研究地上的螞蟻一樣專注和持久。我憑著直覺，這個人還是馬步大蹲一樣的蹲在教室背後的黑板下麵，雙手放在胳肢窩兩邊，仿佛已經隨著時間的飄移猿化了一般。
當我睜開眼，沒有半分驚訝，到是看見那個人的眼睛萬分好奇，然後隻聽到他說道，“睡在地上，不怕脖子著涼嗎？恩。”
我不知道為什麼他要在後邊加一句“恩”這個字眼，總之，我到沒看出他有幾分掩飾或者故意為自己剛才考慮許久的真實想法做開脫，我的眼神很溫柔也有些許感激，我用我最直覺的感受向對方投射一雙陷阱一樣的眯眼，“老師，原來你在。”我不慌不亂的緩緩站起來，手裏提著剛壓在腿上的書包，用行動告訴他，我不是故意呆在教室裏的。的確，這種沒有人打攪的片刻安寧是我作為人類還是有些滿足的。
於是，他沒多一會兒，就替我找了個繼續呆在實驗教室裏的理由，“教室裏有些亂，和我一起收拾一下吧。”
“恩，好。”
教室裏有自動太陽能暖氣的關係，他隻穿了一件灰襯衫外麵套一件格紋馬甲，他站在窗戶旁雙手協調的來回收理雜物的動作就像漫畫故事裏的某個人，我接放他手裏的東西，工作很配合。他的背影很有型，寬闊且有柔軟度。我隻是在發現自己稍微走神的同時，把頭繼續對著他手裏遞來的書本和實驗小器材。
“哎，老板說這中午的一個小時叫加班，可我看來也不比給學生講課輕鬆啊。”他居然額頭滲出了汗水，用手臂上的布料擦起來。
“那個，要停下來休息會兒嗎？”
他棕紅色的眼睛忽然大大的看著我，疑惑的是我居然沒有嫌棄累的任何舉動和表現，可想想畢竟大冷的冬天也不會那麼容易出汗。他驚邪一下剛才那來的一陣汗，忽然眼神像見了鬼似的木然的逃開，自言自語道，“等會兒還要收拾自己辦公室牆角的那堆，停下來就沒時間幹完了。”
“陸老師，你這麼累，不如你先休息會兒，我去你辦公室看看吧。”
“恩。”他看到我正有急忙掉頭離開的動作馬上醒悟到，“不。那個算了吧，校長叫我去男生宿舍巡視。你就幫忙帶下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