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你以後就幹些端茶送水打掃的活兒吧。”太後閉目養神緩緩說道。雖然她沒有明說，但我知道，經曆了這件事之後，她明顯對我冷淡了。但我也沒說什麼，隻是不住叩謝。
夜晚，我孤身一人挑燈來到殿外，隻聽長亭那邊有噥噥的細語聲，我尋聲而去。遠遠地便望見一男一女兩個人影緊緊挨靠密語著什麼。
我悄悄走近，在樹後躲好。
“怎麼？入宮這麼久了還沒懷上一男半女？”男聲沉沉響起。
“爹爹，您不知道，陛下隻跟女兒好過一回，之後便都跟那個小妖精天天膩在一起。”婉轉的聲音帶點抽噎。
“你莫擔心，為父如今權大勢大，終有一天會將他們家滅九族，把那小妖精碎屍萬段。”
“可是爹爹，那我呢？陛下喜歡她真是愛到骨子裏去了，女兒哪有半點機會啊。”
“皇上會來你寢宮過嗎？”
“唔……隔好幾個星期中午才來女兒這吃頓飯，但吃完後馬上就回去了。”
“那爹下次給你帶迷魂藥，撒入皇上吃的飯菜裏，你們就有機會了。”
“爹，這哪行啊，皇上事後要知道了，不知會把女兒怎麼處置呢。況且，堂堂一個皇後做這等妓院幹的下三爛的事，還怎麼母儀天下嘛。”
“那怎麼辦呀，怎樣才能讓你懷上龍子呢……唉，最近府裏來了個挺漂亮的小廝，爹爹什麼時候把他偷偷送到你宮裏當假太監。”
“啊？陛下是跟女兒好過一回，要是這次突然懷上了，不就？”
“為爹的自有計策，跟太後商量，皇上自然會來你的寢殿的，怕是一次懷上不大可能，所以你要備下這廝。”
……
我驚恐地下意識慢慢往後退去，“啊……”我的腦子轟然炸開，不知道接下來麵臨的是什麼。
“誰！”沈裕龍怒喊。
我怯怯地從樹後走出，“嘭——”得跪下，“奴婢什麼也沒聽見，什麼也沒看見，皇後娘娘、沈相國饒了奴婢吧。”
“哼，”沈裕龍從腰間抽出利劍，“這奴才不殺不行啊。”
“慢著，”皇後上前握住沈裕龍的手，“爹爹，這奴才女兒自有用處，您先走吧。”
“孩兒，該殺的就要狠心，莫太仁慈輕信了他人，說不定這正是皇上或其他嬪妃的心腹。”
皇後深深看了我一眼道：“爹爹放心吧，女兒心中有數。”
沈裕龍冥思片刻終於插回劍走了。
“跟本宮來吧。”皇後冷冷道。
“你都聽見些什麼了？”皇後剛坐上塌子馬上開口問。
我知道現在不是耍滑頭的時候，老實說道：“請娘娘恕罪，奴婢都聽到了。”
“哼哼，”皇後緩慢站起來，輕飄飄地來到我身旁，用尖指甲刮著我的臉，“還挺誠實的，本宮知道，你這被人一誤會連太後娘娘都嫌棄你了，沒地兒呆了吧？”
我沒回答，她又接著道：“如兒，本宮也知道你腦瓜子裏可都是些有用的東西，今兒陛下的皇位或許……嗬嗬，隻要你從今往後你跟著本宮做事，有朝一日本宮這隻鳳凰飛上更高的枝頭，你的榮華富貴也享用不盡，如何？”
“可太後娘娘那……”我支吾著。
“哼，所以本宮才讓你留在太後那兒啊，一有消息，你要速來稟報本宮，本宮自不會虧待你。”
我猶豫再三，終於道：“奴婢全憑娘娘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