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伩想了想,將身邊的宮女們揮退到一邊兒去,然後解開了身上的薄披風,東祈臨不解的看著,不知道梨伩是想要做什麼。
梨伩淺淺一笑,然後對著十步遠的東祈臨俯了俯身,再起身便是一個漂亮的旋轉,手指作蘭花狀,高高舉起,春衫輕薄,隨著梨伩高舉的手而微微下垂,露出梨伩如玉的手腕,清風徐來,吹動了梨伩鬢前的絲絲碎發,裙擺也隨著春風浮動。
陌上宮天氣一般較涼,所以別處的桃花都謝了,而陌上宮的桃花還開得正旺,風一吹,滿樹的桃花就吹落在了地上、屋簷上、梨伩的頭上、衣服上……
梨伩一直都在笑,仿佛笑盡了這一生。
一舞終了,東祈臨的眼神就沒有離開過梨伩。
他隻知道梨伩的琴藝了得,何嚐見過她跳舞?他隻知道這宮中跳舞跳得好的有李妃,有欣妃,但是從來不知道梨伩會跳舞,並且舞技不差!
直到多年以後,東祈臨依舊記得,那年桃花沾衣,春風拂麵,有美人兮,為他一舞,從此終身難忘。
這晚東祈臨自然是沒有出陌上宮。
知道三皇子出生的第三天,皇上的聖旨才到丹露宮主殿福昭媛處。
皇上為三皇子賜名東子旭,另賜了無數的珍稀物件兒。
聽完聖旨的福昭媛整個人都愣住了,坐在床上連接聖旨都不知道了,還是旁邊的貼身宮女春露提醒了福昭媛,福昭媛才反應過來,笑得比哭還難看的接了聖旨。
李德成笑著道了句恭喜,然後就走了,隻剩下福昭媛還愣著。
李德成在心裏歎氣,福昭媛生了皇子又如何?還不是抵不過禧賢妃三言兩語,禧賢妃幾句話就讓福昭媛失去了一個妃位,若是福昭媛知道了,還不知道該怎麼慪氣呢!
要說這禧賢妃啊,李德成不得不感歎,人漂亮,也聰明,善解人意,但偏偏又不攬權,不好大喜功,是不是還能給皇上一點驚喜,這樣的女人,皇上能不寵愛嗎!
李德成走後,福昭媛陰沉著一張臉,手裏金黃的聖旨都要被她捏得變形了。
“娘娘!”春露輕喊,然後抽走了已經被福昭媛捏得不成樣子的聖旨,毀壞聖旨可是大不敬之尊。
“禧賢妃!我書雅琴跟你勢不兩立!”福昭媛陰鷙的開口。
“娘娘!當心隔牆有耳!”春露剛放好聖旨,就聽得福昭媛這樣說,立馬嚇得花容失色。
“本宮還怕她不成!這事兒若不是她,本宮早就是福妃了!”這樣想著,福昭媛隻覺得委屈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娘娘……”春露欲言又止,“奴婢總覺得賢妃娘娘整出這事兒,是因為知道了你和白才人……”
“本宮和白才人怎麼了!?”福昭媛狠狠的橫了一眼春露。
春露立即什麼也不敢說了,隻心裏不住的歎氣。
福昭媛自從為了給妹妹報仇,開始挑撥安貴妃和禧賢妃的關係之後,就愛上了這種搬弄權勢的感覺,把別人都當傻子,自從安貴妃被幽禁了之後,福昭媛的目標就轉向了受寵的禧賢妃,並和和禧賢妃有過節的白才人給搭上了,這不,如今嚐到苦果了。
“賢妃!”福昭媛還是一臉的嫉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