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梨伩午休醒來,就聽見有小太監來報,說是梅采女來了。
梨伩眸光一閃,最後還是接見了梅采女。
“嬪妾見過充容娘娘。”梅喜細聲的說,完完全全就是一副受氣的小媳婦模樣,還真真有幾分惹人憐愛,可惜梨伩是個女子,並不會憐香惜玉。
“采女不必多禮,坐吧!”梨伩顯得很是溫和。然後細細了打量了一下梅采女。
平時這梅采女看起來容貌平平,頂多算是清秀,可現下做了小主,也知道精心打扮了,看起來倒比平日裏多了幾分顏色。
“不知采女今日來所謂何事?”雖然現下後宮的注意力都在連華宮懷孕的李修媛那兒,可總有人在等著看昔日主仆今日姐妹的好戲,梨伩可不想讓人看了笑話。
“嬪妾今日隻是想來看看娘娘,並無要事。”梅采女低眉順眼道。
“無事不登三寶殿,你若是真的無事的話,本宮可要送客了!”梨伩抿了一口茶,她並沒有心思跟梅采女在這兒說些百轉千回的話。
梅喜不曾想梨伩居然是個難啃的,隻得眼眶一紅,然後有些哽咽道:“承蒙充容娘娘不棄,嬪妾今日來確有一事相求。”
梨伩送客的話還未出口,聽見梅采女這話,簡直就想大罵,她從哪裏看出來她對她不棄了啊?!臉皮還真是挺厚的!
“采女跟貴妃娘娘主仆多年,若真是有什麼事,也應該去求貴妃娘娘。”梨伩諷刺一笑,文貴妃位高權重,梅喜怎麼不去求文貴妃?求到她這兒算幾個意思?
梅喜聽到這話,麵色有些僵硬。
梨伩冷眼瞧著,心中大抵是明白梅采女怎麼想的,想來是文貴妃容不得梅采女吧,畢竟宮裏誰不知道梅喜原是文貴妃的貼身宮女啊,東祈臨封了梅喜為采女,雖是最低等的妃嬪,可也算是皇帝的女人了,這可不就是打文貴妃的臉麼?所以梅采女也不敢上門去求文貴妃了。
“娘娘是個聰明人,想來也是知道這其中的理兒,嬪妾家裏還有母親和弟弟妹妹等著嬪妾奉養,,嬪妾不能就這樣任人……”梅喜突然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帶雨的說:“隻要娘娘能保嬪妾不死,嬪妾願為娘娘可以做任何事。”
“既然你不想死,那又怎麼能為本宮做任何事呢?”梨伩淺淺一笑,滿滿的都是嘲諷,對跪在她麵前柔柔弱弱的梅采女視而不見,她可不能確定這是不是文貴妃派來試探自己的。
“奴婢……”梅喜一時沒反應過來,連稱呼都沒注意。
“秋琪,快把梅采女拉起來,不知道的還以為本宮把她怎麼了呢。”梨伩就見不得梅采女這一幅白蓮花的樣子,文貴妃身邊的貼身宮女,怎麼可能是這樣柔弱的人。
“娘娘當真見死不救嗎?”梅喜帶著些絕望的目光看著梨伩。
“采女如此聰穎,應當知道本宮隻是一個充容,能幫你什麼?”梨伩嗤笑一聲。
“嬪妾……”
“本宮有些乏了,就不招待采女了,南菲,替本宮送采女出去。”梨伩都懶得看梅采女一眼,徑直往內屋走了。
梅采女沒辦法,隻得悻悻的收起自己那一幅可憐無辜的模樣,跟著南菲走了出去。
“采女是聰明人,等您想明白了再說吧。”南菲將梅喜送到良辰宮外,小聲的提點梅采女。
“主子難道不怕她是文貴妃的人嗎?畢竟她在文貴妃身邊那麼多年。”南菲回到了醍醐殿問正在發呆的梨伩。
“沒有人願意做了主子再做奴才,想必她心裏也清楚,文貴妃是不會放過她的。”
南菲不再言語,就靜靜的侍立著。
翌日一早,梅采女就來了醍醐殿。
“采女可有事?”梨伩隻靜靜的看著垂在下首並不落座的梅采女,看來她是徹底想通了,梨伩莞爾,她終於要走出在皇宮的第一步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