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行行數據,汪宜恩根本看不懂!“醫生,這究竟表示什麼?”她現在隻想知道結果。

“你看上麵這兩個數值——”老醫生說著就用手指著兩個數值給她看,“GFR10毫升/分,Sol/L。程小姐現在不但是尿毒症期,而且還可以說已經到了腎衰終末期…”

末期!這是多麼令人絕望的詞語!汪宜恩不相信婉馨會變成這樣,可手握著這一張張化驗數據,聽醫生一句句說著這些情況,她卻又不得不信了…

“那…該怎麼辦呢?”汪宜恩抬起頭,重新看著那位老醫生。雙眼竟有不由自主的紅了。

“我們建議做腎髒移植。”老醫生一頓,“可現在程小姐的情況是,她的親人裏麵並沒有配型成功的腎髒…”

這情況,和李熙兒說的一樣。

難道就真要這樣眼睜睜看著婉馨走向死亡嗎?

汪宜恩突然頹喪的垂下眼,口中喃喃的問:“真的沒有一個人嗎…真的沒有嗎?”

老醫生歎息了一聲,對於這種無力回天,他們作為醫生除了替病人悲傷,還有一種深深的自責感。

整個診室都沉默了。

好一會兒,汪宜恩強顏勾起一個禮貌的微笑,“醫生,謝謝您告知我這一切。”可她很擔憂的不禁提醒一句,“不過我希望您不要把我今天來這裏的事告訴程小姐的家人…”

老醫生點點頭,對於病人以及家屬的隱私,他隻管尊重,並不會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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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宜恩從醫院出來,站在街頭,不知要去哪裏。

要回寢室休息嗎?現在天色還早,她並不想回去。

突然,汪宜恩產生了個想法。她要去看看連初,她這個做姐姐的太不稱職,總是冷落了弟弟。

汪宜恩乘計程車來到墓園。回來這些日子,她發現整個B市,隻有這裏還是以前那樣。

她抱著自己來時買的花束來到連初的墓前。

墓碑上麵居然沒有浮土。幹幹淨淨的像是有人來過這裏。

汪宜恩這樣猜測著,可現實的確如此,小初的墓碑前,還躺著一束白色的花束。

這束花,還沒有完全變蔫。看來,看望的人是不久之前來的。

汪宜恩不禁想到了以前,那是自己離開這座城市之後,總來看望連初的就是莫駿丞,可現在莫駿丞不在這個城市。那麼送花的,是誰呢…?

是譚越謙吧…因為除了譚越謙之外,她想不到其他人。

不可能是那個男人的,他根本就不知道小初葬在哪裏…

她真是改不了了!總是想著想著事情,就不禁想到了他。

腦海如走馬燈一樣,晃過她和他在一起的一切…可忘不了的終究是回憶,眼前的是生活。她也隻有想想的份了,不是嗎?

“終於還知道回來是嗎?”就在這時,熟悉的聲音如夢如幻的飄入她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