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宜恩重新從床上坐起,輕手輕腳推開房門。她不想吵到任何人,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她要去做什麼。

房外靜悄悄的,汪宜恩確定沒有一個人,這才摸黑下了樓。

打開酒櫥,裏麵擺放著各式各樣的酒。從外包裝看,她估計這些都屬於“名貴”那一類型的。不過價錢再貴,味道再好,遇到她這種外行人一切都沒了意義。酒再烈再醇,她品不出好喝;瓶子上的品牌和背後說明,在她看來都是鬼畫符。

汪宜恩隨手拿了一瓶,站在廚房流理台最隱蔽的一角,用開瓶器研究了好一會才打開。

她也不知這是什麼酒,顏色淺淺的,是香檳吧?

倒入杯中嚐試著小啜一口,這味道真夠難以形容…不過咽入喉頭,咋麼咋麼其中滋味,感覺還挺不錯的!

汪宜恩端起酒瓶,一杯接一杯,沒多久就把一瓶完結了。

晃晃酒瓶,把瓶子倒過來,裏麵一滴都不剩了。啊?她也沒怎麼喝啊!怎麼就沒了?

不行,自己還清醒著呢,再去拿一瓶好了!

冷禹揚回家時,已是深夜了。

輕聲進門後,穿過客廳正準備上樓,他竟發現廚房燈還亮著。

是誰還沒睡嗎?冷禹揚好奇的走過去。

剛打開廚房的門,一股濃烈的酒味撲鼻而來。他本能地皺了下眉。

他收藏的酒,本應在酒櫥裏,此時卻霍亂的整個廚房酒氣熏天。

流理台前,汪宜恩已如爛泥一樣癱坐在冰冷的地磚上。長長的黑直發從頰邊滑落下去,微亂的垂至雙腿。一手拿著一隻酒瓶,另一手,還端著沒喝完的酒杯。

汪宜恩聽到開門聲,抬頭一見是冷禹揚,便衝著他嗬嗬傻笑起來。這種頹廢而沉淪的模樣,讓冷禹揚的臉頓時陰沉下去。

“是你啊…”她雙眼迷離,小臉酡紅,帶著醉意與此時獨有的嫵媚,眼裏閃過一絲戲謔的問他:“要不要喝一杯?”

冷禹揚居高臨下俯視著她。一副不近人情的樣子,就這麼不遠不近冰冷的看著她,好似兩人是世界上最陌生的人。

汪宜恩心中驀地一搐,她雖然喝多了,但神誌還算清醒。

“不喝啊?那你快走…不,不用在這裏看著我。”她擺擺手,語氣嗚嗚嚕嚕卻很不快的催促他離開。一揚脖,將手中酒杯裏的酒全部喝下,胃裏雖是幾乎承受不了的火燒的痛,但她毫不在意,這樣自我催眠,心裏才會舒服一些。

看著這女人已經醉的連話也說不清楚,手裏竟又舉起酒瓶來,冷禹揚憤憤的上前,從她手裏一把奪過酒瓶:“你看看你現在的模樣!都醉成什麼樣子了還要喝?!”

“我跟你說,我,我可是千杯不醉!我清醒的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