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絲巾7(2 / 3)

鴨子說:“好,我雖然聽不出什麼意思,但還是很喜歡的。還有吧?”

冬說:“江郎才盡了。我隻能湊合了。不過和現在可無關了。”

鴨子說:“管它呢。隻要好聽就行。”

於是冬又吟道:“問餘何意棲碧山,笑而不答心自閑。桃花流水杳然去,別有天地非人間。”

鴨子聽了問:“這是哪的?我聽了有點感想了。”

冬說:“這是李白的一首詩《山中問答》。沒什麼的。你有什麼感想?”

鴨子說:“就是,就是。我聽不明白的。我看我們還是快點兒,要不半夜就到不了家了。”

冬說:“那就不回去了,不行?”

鴨子說:“那?那,還是回去吧。”

冬問:“有急事兒?”

鴨子說:“仙姑開會的。我不回去她不高興的。”

冬問:“哪個是仙姑?她是什麼人?”

鴨子說:“一個好看的婦女。是仙姑山的神仙。她是我們的大好人啊。她做好事,幫助我們,當過軍隊的衛生員,打過仗。會給我們看病,吃她的藥病好得快。你那次生病,我都想去找她,就是太遠了,我沒敢去,怕你等了那麼久的。她真是個好人。她教我們做好事、行善事,互相幫助。對我們像親人似的。”

冬問:“真的?你跟她學多長時間了?”

鴨子說:“老長時間了。就是這半年多的時間不多去了。現在我就住那裏了。”

冬心中忽然有了絲絲憂傷。心想:難道鴨子的情人除了大嫂以外還有這個好看的仙姑?鴨子也是個好色之徒。看他這麼不惜一切也追求自己,也就可以推測他看見漂亮的女人的心態和表現了。是不是大嫂被他玩夠了,得換換人?仙姑是不也當過他的玩物?難道就這麼個放鴨子的醜八怪也想三房四妾?冬從心裏開始有點鄙視他了。這在她的心裏還是第一次。當然,這些微妙的變化並沒有被鴨子發現。他還在說仙姑的好。

鴨子說:“你走了以後我就回去了。晚上常常聽她講話。說得真好,人人都想聽她講話。慢慢地我就成了她的徒弟了。”

冬不屑地問:“那大嫂去聽過嗎?她信嗎?大嫂和仙姑誰更漂亮?”

鴨子正說得高興,起先還沒有注意到她說的意思。他說:“大嫂忙得要死,哪有閑心去聽別人講話?她自己的話還不想聽呢。你問她們誰漂亮?那還是仙姑漂亮。你見了就知道了,漂亮親切,可好了……。”

說著說著,他就覺得冬的話有點不對了。他說:“我和仙姑沒有住過,我喜歡她,就是沒有……”

冬說:“沒有機會還是沒有時間?”

鴨子說:“人家是神仙,怎麼會看上我呢?我也不是那種人呀。”

冬說:“是的,你是好人。”說著,她的眼淚悄悄地流了出來。突然,她又想到了死。這時他們正行在江中。如果往水中一躍,一切就會變得十分簡單了。她的理想是隨著鴨子過一段時間再說。誰知鴨子也有自己的理想,而且又這麼好色,於是她的的最後希望也就似乎徹底破滅了。信仰、信任、信心,信念瞬時化為無有。她的人生的外衣被無情地層層剝去!她已經單純到了赤夥的地步。髒官剝落了對公正廉明的信仰,春夢剝奪了她對愛情的信仰,河畔的危險剝去了她對男人的信任,德山市的汙蔑讓她的信念有了偏差。在她信仰、信任、信念皆有危機之時,她的勉強已經到了極限。任何一股傷感的微風都會將她這隻風雨飄搖中的情感小船吹向深淵。這時能讓他支撐下去了一條遊絲就她對鴨子的信心,她相信鴨子會把她當成愛情的唯一。雖然她自己並沒有把鴨子當成愛情的唯一。隻是生活的依靠,或者救命的稻草而已。本認為鴨子有了她會把別的女子統統忘記,現在鴨子居然還在她麵前這麼讚揚一個女人,叫她的自尊頓時失去重心。聽了鴨子的表白,她還有這種信心嗎?僅有的信心沒有了,這不是萬念具滅了?一個萬念具來的結果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