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對著天空再次大吼一聲,桂凡癱坐在了一旁,不在理會那倒在一旁沒有多少氣息的馬立。那在眼裏蓄謀已久的眼淚,再也止不住,湧出了眼眶,無聲的哭泣著。
父親曾經對自己說。‘男兒有淚不輕彈,無論遇到什麼事情都要堅強,都要冷靜,不要讓外物影響到自己,’可那是沒有超出底線。桂凡回想起往事的點點滴滴,父親教自己練功時的嚴厲,教自己讀書時的耐心,帶自己去狩獵時的威風,還有去軍營曆練時的冷酷。
一幕幕,全都湧上心頭。桂凡知道,以後再也體會不了,再也感覺不到那些溫暖的關懷。
感覺到天塌了一般,猶如被抽掉魂魄一樣。隻有淚水無聲無息的流著……
秦靡本來還擔心,桂凡會把這些埋藏在心裏壓抑著,看到哭的淒慘無比的他,反而放心多了,因為對於練武的人來說,壓抑過久不釋放的話,會變相性扭曲自己的情緒,對身體有害無益。
良久,秦靡才走到桂凡麵前,看了眼已經不成人樣,是有半口氣的馬立。輕聲說道;“凡兒,快走吧!或許這劉家的人會很快就追上來,在這不安全。”
桂凡已止住眼淚,臉上的表情逐漸恢複平靜,隻是猩紅的眼裏多了一些仇恨。
看到桂凡的表情,秦靡隻能微微的歎了一口氣,當務之急時趕緊離開這裏,畢竟誰也不知道追兵會幾時到。
桂凡慢慢的撐起已經沒有多少力氣的身軀,並沒有再理會被自己揍得半死的馬立,慢慢的走到馬車旁,上了馬車。看到已經昏睡過去的梅凝,依舊在微微抽搐著,心裏再次湧上悲傷。
這時他想起曾經答應秦靡的承諾,“不會讓任何人欺負自己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
伸手把靠在蓬窗邊的梅凝攬入懷中,眼中空洞的看向蓬窗外。梅凝也往桂凡懷裏擠了擠,並沒有醒。
秦靡沒有對馬立再下殺手,因為行蹤已漏,殺他已經沒有意義。而且這人全身多處地方,都被桂凡打出骨折,能不能安全活下來都不一定。收拾一下套馬的部位,坐在馬轅上,鞭響車離。
泗城,
飛雲客棧內的一間上房裏,客廳的圓桌上放著一張金色麵具,旁邊還擺著瓶瓶罐罐。而桌子周圍並沒有人,片刻後從裏麵的小房間裏,走出一個錦衣青年。本來清秀俊逸的臉上,一條長長的嶄新的刀疤,而且連耳朵都被分成兩半,顯得猙獰和恐怖。
劉子墨坐在圓桌邊的凳子上,倒了一杯茶水,端至唇邊,隻剩半邊清秀的臉上異常陰沉。根據情報,那桂凡身邊跟著的老者並不簡單。他不想再有什麼變故,所以才願意通知苗開山,讓他跟著一起去截殺。
而苗開山的傷勢比自己還重,真不知道現在還能不能趕過來。派去跟綜的人已經去了又半日了,應該有消息了。這樣想著,門外傳來一恭敬地聲音,“公子,跟蹤的人傳來消息,人已經往富城去了”
“富城”劉子墨呢喃了一句,隨後陰冷的吩咐道;“馬上傳遞消息,讓苗家的人直接去富城。我們也趕過去。”
“是,屬下馬上去辦”門外腳步聲漸遠。
劉子墨那本就恐怖的臉上,顯得更加猙獰。“我看你能跑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