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嘎!怎麼會這樣?第十師團呢?他們應該去的是南京,是南京,而不是什麼狗屁的鎮江!我知道,一定是他們膽怯了!該死的,這群為帝國蒙羞的家夥!”華南日軍司令部內,鬆井石根捏著第十師團的行軍路線報告,憤怒著吼道。
他怒吼聲越來越大,而且充滿了爆炸性,嚇得房間裏的日軍軍官全都不敢說話,不過知道第十師團背景的人都暗自撇嘴,不以為意。
日軍第十師團在日本陸軍中是非常有名的,然而它的“赫赫有名”,並不是因為它的戰鬥力有多強,而是因為它是一支專門用於“鍍金”的部隊。
這支指揮官都由日本貴族子弟和皇室成員組成的“金貴”部隊,鬆井石根當然不敢將他們派遣到與海南軍作戰的主戰場。不然死上一兩個“少主”就夠他吃不了兜著走。
所以他給第十師團的命令是沿長江西進,在軍艦的護衛下進攻南京城。這樣做的目的,一方麵是因為相比海南軍,國民軍戰鬥力不是很強,就算打不過也不至於損失慘重。
而另一方麵則是為應對江寧海南軍第一野戰軍的攻勢,鬆井石根將部分精銳調集南下,造成進攻南京城的兵力不足。將“鍍金”師團調去,也是為了讓他們混點戰功。
但沒想原本早該到達南京戰場的第十師團,現在居然被堵在了鎮江。說是遇到了阻擊,無法按時到達目的地。
鎮江,作為海南軍北上參與南京會戰的登場,也是華南日軍逐漸陷入戰爭泥潭的開端,自那時起,鬆井石根也就沒有睡過一次安穩覺。
而時至今日,鎮江大橋依舊被海南軍空降第一師所掌控,八千傘兵就像釘子一樣釘在陣地上。起初日軍還多次組織部隊進攻,但經過多次血戰後,最終還是無法重新奪回鎮江大橋的控製權。
久而久之,隨著戰場中心的不斷西移,南京會戰進入高.潮階段,鎮江大橋的軍事作用也不在重要。鬆井石根也不在去注重這塊十分難啃的骨頭。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第十師團兩萬多人馬,居然說是被總人數不足八千,而且隻有少量重武器的海南軍傘兵師給堵住。聲稱遭遇敵軍頑強阻擊,無法寸進。
有這樣離譜的借口嗎?就算你真的遭遇海南軍傘兵部隊的阻擊,但誰也沒規定你們必須從鎮江走啊,大不了繞道,還怕他們追出來不成?
對此鬆井石根是火氣從腳底衝上腦門,恨不得親手槍斃了第十師團的指揮官。但他其實也知道自己不能這麼做。因為那些大貴族、財閥的家主們,隻用小拇指就能輕易的將他碾死。
從掛在牆上的大型軍事地圖上,那些錯綜複雜的標記中,就已經能看出很多不太妙的跡象。
首先是丹江,在四個日軍師團的圍攻下,海南軍第二野戰軍依舊防守的遊刃有餘。開戰到現在,日軍居然連海南軍的第一道防線都沒有攻破。
在江寧戰場,一個剛抵達前線戰場的旅團,因為兩枚480mm的巨型航彈落入營盤,整個旅團直接被轟掉了一半,剩下的也非死即殘。
戰鬥打了這麼些天,也不見海南軍第一野戰軍有絲毫頹勢。而且淳化附近出現了海南軍北越警備第一師的蹤跡,一個海南軍乙種師出現在身後可不是一個好消息。
正所謂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南線形勢已經趨趨勢崩壞,而西線的南京戰場的形式也同樣不妙。蔣委員長這次算是下血本了,把手裏僅有的幾個王牌美式裝備師都拿了出來,並親自電令國民軍駐南京總指揮官唐生智,務必保證南京城安全的同時擴大戰果。
當天,近十萬的國民軍戰士從南京城向四周湧了出來,激戰不到四小時,就奪回了包括雨花台在內的外圍陣地,而且繼續猛攻日軍陣地,日軍南京方麵告急。
更讓鬆井石根頭疼的是,海南軍的作戰機動性比想象中的還要強出很多。據情報顯示,海南軍的一個全機械化步兵團,傍晚還在東線丹江作戰,隻需要一晚上的時間,他們就可能在第二天中午出現在西線的江寧地區。
也就是在海南軍極其強大的作戰機動性麵前,或許隻要日軍士兵睡上一晚,對麵就會增加好幾萬的士兵。
突然,一陣電話鈴聲打破了指揮部內的沉默,一名日軍參謀拿起電話接聽了兩句,就遞給鬆井石根道:“司令官閣下,是小林淺三郎中將的電話!”
小林淺三郎?聞言,鬆井石根嘴角上掛起了輕蔑的冷笑,他心裏很不喜歡這個人依靠裙帶關係爬上來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