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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侖王城。
西門口酒館,瘸子老段這段時間每天都坐在門口翹首望著城門,盼望看到小夥計龍靈矯。二年了,好不容易等來了小夥計,卻又要去蠻荒之地。這期間劍士卓不二是天天都來,陪著他,兩人都喝的醉熏熏。街上百姓來來往往,垂柳下,說書先生搖頭晃腦在講二年前那驚心動魄的一戰。
那一戰是多年來天下難得精彩的一場惡戰,以至於所有人都念念難忘。卓不二醉了,說:“這說書的,都聽得耳朵起繭子了。”可是圍在柳樹下,剛來王城的遊俠劍士都聽得津津有味,瘸子老段搖晃著準備回去。
城門口忽然走進來一夥遊俠,王城百姓對遊俠一直很喜歡,因為遊俠沒有規矩,吃肉喝酒豪賭,穿華麗的衣服。大把的一擲千金,城裏做生意的很容易就賺到他們的錢。相比劍士就古板多了,有許多講究,溫文爾雅。
人群裏鑽出幾個頑皮的半大小子跟在遊俠後邊,做鬼臉,故意搞怪。惹得路人哈哈大笑,有個小孩把一串爆竹扔到遊俠腳下,蓬地一聲爆炸,嚇得遊俠左右躲閃。但他們並不????生氣,隻是恫嚇地揮了揮兵器。
劍士卓不二酒也醒了,滿臉納悶看著。
酒館裏一下子被這夥遊俠湧滿了,瘸子老段趕忙上酒,動作慢了,有人就拍著桌子大吼。劍士卓不二就坐在對麵柳樹下,有一搭沒一搭聽說書先生講,皺了皺眉頭。
劍士和遊俠之間的矛盾已經平淡了。由於刀客破軍,遊俠暫時占了上風。但遊俠都大大咧咧慣了,沒人拿這件事炫耀,雙方才能相安無事。
酒館裏,遊俠開始爭吵,這些脾氣火爆的家夥,大老遠來到王城,胸懷理想。有時卻常常為雞毛蒜皮而爭吵不休,大打出手。然而瘸子老段早已司空見慣,走出門外,坐在門口看著街上。
一個少年遊俠終於無法忍受走出門外,走到垂柳下。劍士卓不二看到他懷中抱的刀,閃著亮光。拱手客客氣氣說:“不才卓不二,久仰閣下。”
少年遊俠連忙拱手還禮,說:“白玉湯,閣下請。”
從長安來的少年白玉湯,一臉風塵仆仆,他癡戀畫舫的李姑娘,隔河守望了幾月,始終無法親近,心情鬱悶。這趟隨同夥前來,是為遊俠牛保田報仇的,也順散心。卓不二看他一表人才,客客氣氣不似那些粗莽蠻橫之輩,心生好感。
兩人客客氣氣客套寒暄一番,很快就熟悉起來。討論下來,才知道那個在城外十裏花池死去的牛保田竟然是長安有名的一個遊俠。長安遊俠這次來了十幾名好手,為牛保田報仇來了。
長安遊俠是抱團的,遊俠牛保田之死,在王城雖然波瀾不驚風浪不起。但在長安卻掀起了軒然大波。
這趟來的十幾人全是長安遊俠中的好手,瘸子老段終於弄明白了,他想起二年前去長安的遊俠張叔夜,就問起來。白玉湯說:“他上終南山了。”瘸子老段心裏略微放鬆了,畢竟混江湖的隻要人還活著就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