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池俊臉黑了一黑,恰和他手裏那柄鍋兩相輝映。
語畢,我仔細思索了一番,確定沒有什麼遺漏了以後,抬頭用悲憫的目光凝視著莫非池的臉。
他的臉色刷刷的又黑了幾分,陰沉沉地道:“把你看讚揚遺像的目光給本王收起來。”
嘖嘖,我長歎。
現在的年輕人喲!怎麼都這般執迷不悟又這般火氣大呢?不過看在他就像一個落到爐子裏的蜘蛛一樣的份上,我決定大人有大量的不和他計較,轉身回房。
腳下剛行了沒幾步,身後的莫非池卻道:“蕊蕊,你可知現今江南貪得最厲害的是誰?”
“誰?”其實是誰都和我沒關係,我隻是好奇莫非池為何突然提起此事。
“秦壽。”
“禽獸?”這名字……我暗歎,他怎麼不直接叫饕餮呢?不過這名字我倒有幾分熟稔。
師父曾說,雖然我們落花木族是江湖上的門派,但與一般的江湖草莽之輩相交又略有不同。不同在於作為雲翔國國教的落花木族是有一定的政治性質和政治能力。所以,作為門下族眾也要具有一定的政治嗅覺和政治手腕。簡而言之,在這個不算太亂的亂世裏,咱們要了解一點國家大事,最好再摻和上一腿子。
初聽此事時,我是十分不恥的。因為在當時的我的人生價值觀與武林觀裏頭,與朝廷為敵是光榮的,與朝廷為伍是可恥的。據我所知古來俠士行走江湖靠的是一把劍,陰謀計算都是小人所為,而肉食者鄙。
彼時尚且年少氣盛,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也是肉食者中的一份子,十分忿忿的問師父道:“我等江湖豪客,何須淪為朝廷走狗?”
一旁的郝仁師兄看了我一眼,估計是想起了我的身份,有點囧,出言圓場道:“師父,您莫生氣,此事是徒兒的不是。“
師父既不急也無怒意,隻是聽郝仁師兄如此說有些奇了。
“清羽,你倒是說說,此事與你何幹?“
“誒……師父,師妹最近迷得閨房話本缺貨,我怕她閑來無書可看,故而……”郝仁神色有些發怵的道:“故而借了本《紅葉英雄傳》與她……”
“……”
師父痛心疾首道:“以後這種東西你們少看,省的沒事抽抽,有時間多給我看看《腐道》!”
“……”
“師父,徒兒就算看在多便《腐道》,欲習其精髓,精通斷袖分桃之道,也最多紙上談兵,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我長歎。
師父亦長歎,末了看了一眼臉色尷尬的師兄,又是痛心疾首的搖頭,道:“此事乃我人生一大憾事啊!”
“……”師兄默默的轉過頭望向遠方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