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激動的小心肝都蹦蹦跳——當然,不跳的那是死人,不過現在有點像吃了興奮劑。我簡直是喜上後腦勺啊!
等我抬起頭想起要感謝郝仁時,馬車裏除了我的書山和被褥早已不見了他的蹤影。
哎,這孩子,也是個悶騷!
當夜,我真是比國足進了世界杯還興奮,一晚上都沒心思睡覺,將東西拿出來摸了又摸,基本上是把它當成這是小妖孽的那張小臉蛋揩油。
臨睡前吸吸鼻子。
真是,才出門沒多久就想小妖孽了。
哎!
抓抓腦袋,又蹭了蹭枕頭。
不行了,想到小妖孽,姐姐我就激動澎湃,明兒怎麼著也得弄個發髻把這東西插起來。
第二天我還真是起了個大早,準確點說壓根沒睡,洗臉刷牙然後就開始挽頭發。
話說我這些日子要麼是紮成馬尾,要麼就在腦袋後麵編上個大辮子,有時候懶得可以索性就鬆開頭,披頭散發在車裏頭裝貞子。
正好這幾日我們到了一個小鎮,郝仁說要補充些糧草以及我的言情,要停留兩日。
我坐在客棧的銅鏡前,裏頭是模模糊糊的人影,我對這自己微笑,加油,沒有什麼是克服不了的!
於是破曉前我就開始梳頭,梳啊梳,梳啊梳,一刻鍾後,放下手,手好酸好痛啊。
我抬眼皮看了看鏡子裏的人,嘖嘖,鳥窩啊鳥窩。這就是一媲美國家體育運動場的工程嘛,我皮笑肉不笑的對自己笑著。
喝了口茶,我扭了扭手腕,撩起袖子,對著鏡子亮出我的小虎牙,姐姐我相信自己。
繼續搗鼓——
半個時辰後,我看著自個耷拉的兩條手臂,真是想直接磕桌子上一頭磕死自己算了。
我瞅了眼自己放桌上的鳳簪。
真是鬱悶!人家是女為悅己者容,而我卻在這裏為了根簪子抓狂,真是越混越回去了。
就在我準備掀桌子時,門開了,我頂著鳥窩轉過去,看見一臉忍笑的郝仁。
我失落的對他說:“你要笑就笑吧,別忍出內傷。”
不過郝仁同學是非常厚道的,他最終也沒笑出來,活生生將那份笑意吞到肚子裏,走到我的梳妝台前看到那支鳳簪又看看我,對我莞爾一笑。
其實郝仁長的並不怎麼帥,清秀的就像鄰居家哥哥,但是他卻可以給女人一種強烈的安全感和親和力,他扶我坐到銅鏡前,又默不作聲的拿起梳子。我隻能從銅鏡裏看見上上下下的手和越來越整齊的發。
早起讓我有些微微的犯困,精力再怎麼充沛也被消耗光了,我摸摸肚子,貌似還未曾進米水,近日來被圈養的很好,竟然現在才微微有些餓意。
鏡子裏頭是朦朦朧朧的昏黃,烏雲似的秀發被人非常小心溫柔的對待著,郝仁像在完成一件偉大的藝術作品一樣的為我挽發。
而我現在卻非常不解風情的想要打個瞌睡眯個眼,果然這惰性是很容易養成的,半夢半醒的坐在梳妝台前,我的眼皮直打架。
一隻羊,兩隻羊,三隻羊。
真的是……不應該起這麼早。
睡夢中我仿若又回到了北冥,回到了北冥的皇城,回到了雲錦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