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授完世界觀,她又非常稱職的開始介紹本人的家庭簡史:
我這身子的主人姓雲名錦,小字梨蕊。
她名喚采荷,是我的陪嫁丫鬟。
雲錦的家世可謂真正的大家閨秀,豪門千金。
雲家是北冥的世襲貴族,家裏世世代代皆是顯貴。
雲錦的爹,是二朝首輔——就是傳說中新帝天天盤算著親政以後該怎麼奪權的那種巨大毒瘤......
不過當下這位皇帝,倒也不用天天絞盡腦汁的除掉我爹,因為去年年初的時候我爹就翹辮子領了鬼界戶口本。
雲錦的長兄,大名叫雲涯,字麒隱,小名叫二愣子……
二愣子哥哥從十一歲開始金戈鐵馬的生涯,南征北戰。
一杆銀槍挑遍南疆,人人稱道他的文韜武略,真真當的起一句——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
現已二十六歲的他,混得相當不錯,乃是當朝的金甲兵馬大元帥,禦封的護國大將軍,官拜一品——我暗暗思忖,似乎這種角色天天都要提防皇上杯酒釋兵權......
不過,且說這雲錦有個相當有能耐的娘家,必然不會嫁的上不了台麵,可是房頂上的大洞卻像根稻草似的在我心頭上撓動。
於是,我小心翼翼地道:“采荷呀,我們這是在哪?”
采荷的眼淚頓時便收斂住了,麵色為難的看著我,小聲的支支吾吾:“主子,您真不記得了?”
你家主子的生平事跡又不是我曆史書上的重點,我怎麼會背過啊!
我飛快的點頭,然後她又抱著我大哭。
我暈!不是吧,你還要哭到什麼時候啊?
我抓著采荷的肩膀把她架起麵對著我,偽成一臉麵癱狀態問道:“那我倒是現在是什麼身份。”
采荷的眉頭就結了好久,才抽抽噎噎的道:“娘娘,您是當今皇後啊!”
我四下打量了一番眼前這座即使用簡樸來形容都有些誇讚意味的房子,心道一般武俠劇裏的破敗的城隍廟古刹啥的,大抵也就和這同等水平吧。
想起頭頂的一片瓦藍瓦藍的天空,我咽了口口水。
不是吧,北冥的國力昌盛?
作為皇後我居然住這樣的屋子?
我的麵抽搐了一番,穿越了也就算了,嫁人了也就罷了。千萬別告訴我,我那麼倒黴,狗血了一把以後還可以再三流一把。
我吸了口氣,顫顫巍巍的問:“這裏......是哪裏?”
采荷咬著下嘴唇,半晌憋出兩個字:“冷宮。”
我兩眼一閉,雙腳一蹬。
後仰,著床,暈倒。
媽媽啊,我一定是做夢做夢,絕對是做夢,就算不是做夢你也得給我是做夢!
蒼天啊,大地啊,我到底哪裏對不起你了!
我覺得我的遭遇,充分的體現了命運的不公正性。
同樣是穿越,憑什麼不但讓我嫁了人,不但讓我要和一大幫子女人分享男人。現在還告訴我,姐姐我成了糟糠之妻!已經被人拋棄到了冷宮裏!
仁慈的上帝啊,你於心何忍!
等我再度醒來之時,采荷的眼睛十分紅腫,宛若兩個大核桃。
見我醒來,她立刻倒了杯水過來,我喝著水,發現常年事故體質充分磨礪了本人對殘酷現實的接受能力。
我思量著,反正已經是冷宮廢後了,若那皇帝再不待見我一點,甚至最好連我這個人都不記得了。
那我就直接在這打個洞,帶著采荷鑽出去,浪跡天涯總好過老死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