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有人自守營門外大聲喊道,隻見一小隊人馬疾馳而來,十萬將士頓時鴉雀無聲,眼巴巴的望著秦翊等人行到眼前。
待來到鋒火台後,秦翊踏下馬,幾步便跳上了上去,看著眼前發號施令的男人恭敬說道:“四叔,您這是在下達什麼命令呀?”
男人正是秦王的四弟,秦漢,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的是小侄子,而不是他的那個哥哥秦彧,男人心中暗舒一口氣,望了望身後跟著的少女,眉頭微微皺了下,隨即對著秦翊說道:“侄兒,你成天遊山玩水有所不知,近兩日玄魏境內接連爆發了農民起義,此時秦王府都已經被這幫叨民給踏平了,四叔正在整頓三軍進行鎮壓。”
“歐——,是這樣呀。”秦翊悄然大悟,接著又道:“那四叔可知道這其中原由。”
秦漢瞅了瞅眼前一臉天真的毛頭小子不奈煩道:“叼民之想,我怎可知,隻是我秦家幾代延於此地,世受皇恩,食國糧,如今天子威儀屢遭侵犯,我等怎可容忍此等大逆不道之舉。”
聽著自家四叔的話,秦翊覺得言之有理,很是肯定的點了點頭,隨即又說道:“四叔憂國憂民之心,侄兒聽了實在感動,隻是四叔在家攛得我家父王獨立緗秦時,可有想過什麼世受皇恩、食國糧。”
此言一出,包括台上權貴在內的所有人皆瞪大了雙眼,秦漢吃驚的望著眼前不動聲色,便說出了大逆不道之言的侄子,但在他還沒做出其它反應之前,隻見秦翊一改玩世模樣,厲聲說道:“統帥三軍,要鐵麵無私,臨陣對敵,要把生死置之度外,緗秦軍訓,秦翊時刻銘記於心,隻是將士們,你們確定現在眼前的百姓是我們的敵人嗎?玄魏建國僅四十餘載,九萬裏江山卻都是在馬背上打下的,先帝拔跋禎更是以仁愛治天下,而如今的玄魏早已不是那個號稱人人平等的國度了,上品無寒門,下品無世族,各地權貴借著由聯邦引進的什麼邪教精神論,對著我們的同胞百姓大加壓迫,如今他們終不堪重負,舉起手中的武器要為自己的自由拚盡全力,而此時我們卻要揮舞手中的戰刀去阻礙他們嗎?”
秦翊的話隨風飄入三軍將士的耳中,他們左右張望,似要從自己身邊戰友的身上獲得該有態度,隻聽台上的人繼續說道:“如今玄魏朝綱馳紊,權門兼並,百姓流離,家業不保,幾年前建安城就已爆發過大規模的反教事宜,當時還在世的白慕關穆王爺奉命帶兵平反,麵對瘋狂襲來的黎民百姓們,三十萬大軍未動他們一分一毫,你們知道為什麼嗎?”
鴉雀無聲的士兵開始聲動起來,秦翊環視一周繼續說道:“隻因穆王爺知道,一個國家的衰弱靠的不是兵馬權謀,更不是暴政皇綱,而是被那些世族視為草戒的百姓們,隻有上順天意,下合民心的國家才是真的國家,沒有正義的和平就是暴虐。”
這是一番他們從未聽過的言論,這是一番他們想都沒有想過的思想,將士們睜大眼睛,看著他們緗秦以後的主子,他們踟躕了。腦中不斷盤旋著那句:正義的和平。
看著台下將士們的反應表情,台上的世族們開始騷動,秦漢連忙上前訓斥道:“秦翊,你這是在反嗎?賤民就是賤民,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論你也敢說,你是想要讓整個緗秦做你這番話的陪葬嗎?”
秦翊轉頭看著目眥欲裂對自己喊道的男人,微微皺起了眉頭,他知道在他的身後、在緗秦、在整個玄魏還有大批和他有同樣思想的人,隻聽他擲地有聲道:“熊二,能命令緗秦三軍將士的都有何人?”
“回世子,隻有王爺親自授令的人才可以。再有就是世子您了。”熊二自台下大聲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