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坐上了趕往重慶的火車,經過兩天一夜的奔波,我終於抵達了那個舉目無親的大都市,高大聳立的樓群讓我眩暈。我迷茫地在火車站周圍逛著,警惕地注視著從身旁擦肩而過的陌生麵孔。
我拖著疲憊的身軀在火車站壩院裏找了一個石凳子坐下,就像一個乞丐一樣,唯一不同的,就是我比他們長得漂亮,穿得好一點點。
一個大姐來到我的旁邊,用一口標準的普通話問道:“小姐,需要住宿嗎?我們的旅館幹淨、安全”。
大姐說起話來十分的流利,人也很精明,光看外表就像是個會做生意的人。
現在時間還沒有到2點,我想先去找找工作,看能不能解決吃住的問題。
我隻衝大姐搖了搖頭,並沒有和她答話。在家時聽朋友們常說,在外麵經常有人以各種理由找你搭訕,然後再誘騙你,所以我很敏感周圍的每一個人,不去主動和他們說話。
大姐失望地離開,又忙著去拉扯其他遊客去了。
此時的我,像是一頭迷途的羔羊,顯得多麼的無助和絕望。
“小姐,需要找工作嗎?”
我正低著頭盤算晚上該怎麼做,突然聽到一個甜脆的聲音。
抬起頭,見自己麵前正站著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女孩,穿著橘黃色的職業裝,腳上穿了一雙白色的長筒靴,淺黃色的頭發,齊肩,看那身打扮真是時髦。
她懷裏抱一疊五顏六色的紙單,挺身直立著。
我也沒有再去考慮會不會什麼受當上騙,先前所有的警惕性早已經跑得無影無蹤,現在我腦海裏想的,是渴望早一點找一份工作來解決生存問題。
我使勁地點著頭,深怕錯過了這樣的機會。
“這是我們的資料,你可以先看看,如果可以的話,今晚上我就可以帶你到公司辦事處去”。那位小姐從懷中那摞傳單中抽出一張遞給我,身子向我靠近了些。
我看完資料(其實隻是一張廣告單)後對那位小姐說道:“可我不懂,怕做不來的”。
小姐一聽我這話笑了,她笑起來真漂亮,樣子挺可愛。
她說:“不用怕,隻要會吹,憑你這漂亮的臉蛋和身材,包你幹起來得心應手”。
“賣酒也要看臉蛋長得怎麼樣嗎?”我用驚訝的眼神眼著她。
“你說呢?現在的男人誰不是那死樣,一見你是美女,硬著頭皮都要把麵子撐起,巴不得想找機會和你搭訕”。
在那位小姐的介紹下,我成了那群銷售隊伍中的一名新人。在去往公司的路上,小姐告訴我她叫劉蘭,是四川人,做這個行業快一年了。她家也是農村的,為了供弟弟讀書,很早就出來打工了。我把名字也告訴了她,當她聽到我叫歐陽光子時,神色有點驚訝。
“你叫歐陽光子,外國人?”
我靦腆地笑了,說:“我是中國人,複姓歐陽”。
看她樣子還是沒有完全理解,但還是懵懂地點了點頭。
所謂的公司,其實隻有一間房子,套三的,也算是員工的集體宿舍。員工清一色的女性,年齡都在十八、九歲,全部都穿著和劉蘭一樣的職業裝。
“光子,你就住這間床吧,一會兒我陪你去買點日用品,全都是些年輕姐妹,放開點啊,就當在家一樣”。
“是啊,光子,住習慣就好了”。其他姐妹也很熱情,從我加入這個組織那一刻,我有多了幾個朋友,知道了她們的名字,張雨,黃小燕,詹妮,雷蕾。。。。。。
劉蘭從紙箱裏取出一件和她們一樣的職業裝摔給我,說:“光子,給你的,出去推銷的時候就得穿上”。
姐妹們都圍著我,問我為什麼出來打工,是哪裏人。
我對她們撒了慌,因為我不想讓她們知道我是一個因為感情受傷的女人。
雷蕾找了一個硬東西,使勁敲著床欄。
“姐妹們,聽著啊,今天是光子第一天加入我們這個小集體,我們晚上為她洗塵,請她吃飯,怎麼樣?”
雷蕾的提議得到了大家的讚同,那晚上,我們一起出去吃了飯,然後還去唱了歌。
我很慶幸,在我無助的日子裏,認識了這群可愛的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