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藍的海麵微風輕拂,卻詭異的沒有帶起一絲一毫的波動,就像一麵鏡子平滑,清晰地映著天空中浮動的雲彩。
遠處的雲霧緩緩流動著,仿佛隨時都會向四周飄散蔓延開去,卻始終不曾飄開一絲。濃稠的雲霧深處,隱隱可見飛簷殿宇,在陽光下閃著微光,一閃而逝。
遠離人煙的莊嚴宮殿中,如雲飄逸如雪純白的飛羽九重紗幔層層疊疊,掩住了紗幔後的一切。清淺的蓮華香彌漫著,無知無覺的一點點滲入,令人不自覺地安靜下來,溫柔的陽光透過紗幔,落下了一重重剪影。
遠離俗世凡塵,歲月靜好。
“終究,還是回來了。”
一聲輕歎,讓人如聞梵音在耳,高坐蓮台的佛陀垂下眼眸看著世人在紅塵中的愛恨交錯,嗔癡纏身,眼中平靜無波,終隻是一聲歎息,道盡世間萬苦,便合上了眼,唇畔含笑,手撚蓮花,滿麵慈悲的吟誦著經文。
……
林木深深,一道暗影快速地掠過枝葉,帶起一陣疾風,樹枝搖晃落下青綠色的葉子,隨後又閃過一道異常龐大的身軀,緊緊地跟著前一道身影,絲毫不放鬆。
被類似變異的吊睛大白虎死追不放的倒黴蛋正是沐君藍,原本幹淨整潔的襯衫沾上了不少烏漆嘛黑的東西,白皙細膩的肌膚還帶著被碎玻璃劃過的傷痕,帶著血色,有種被淩虐的奇異美感,在樹枝間靈活地穿越跳縱,她回頭看了眼身後緊追不舍的大白虎,咬緊了牙:“還有完沒完了,你姑奶奶不發威,當我是hellokitty啊!”
沐君藍腳下一錯,踏著一根樹枝腰肢一轉,回身便射出了數根銀針,寒光泠泠的銀針轉眼便刺入了白虎的雙眼,讓白虎發出了一陣淒厲的嘶吼,血盆大口流下散發著腥臭的涎水,長長的尾巴四處揮舞,凹痕深入地麵數寸,暴躁的摩擦著爪子。
看著一片淩亂的場景,沐君藍眼裏全是冷漠,腳尖輕點,落到白虎身上。
察覺到背上有人的白虎越發暴躁,發了瘋似得朝著周圍的樹撞過去,嘶吼也越來與狂躁。
沐君藍一手死死的拽住白虎的一撮毛發,防止自己被甩出去,一手握拳,為了保險起見,動用了四成內力,狠狠的砸向白虎的脊椎骨。
“哢擦”一聲細微的聲響,伴隨著白虎發出的震天驚地的嘶吼,無力的趴在地上,隻能發出像破鼓風機一樣的喘息聲,嘴裏溢出濃膩的鮮血,浸染了身下的泥土,時不時的抽搐著身子。
沐君藍從白虎的背上跳下,看著眼前這個從她睜眼開始就一直玩兒命追著她的變異的異常龐大的老虎,考慮著要不要把它的虎皮扒下來拿去賣了或者做成毯子,畢竟這麼大一張虎皮實在是值錢。
不過更讓沐君藍疑惑的是為什麼她會從海底一下子就跑到叢林裏來了,那種窒息的瀕臨死亡的感覺她還記憶猶新,不可能是她在做夢。
盡管那時她的意識極其模糊,但還是記得手裏的“璿璣”發出了光芒,本來她是對那個傳說嗤之以鼻的,但現在的重新評估以這個石頭的價值了,畢竟她出現在這裏,很可能就是那塊石頭的緣故,可惜的是自她醒來就沒再看到它了,可能是在什麼時候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