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特大新聞(3 / 3)

“又說謝?”王芳菲從裏屋拿出一塊小毛毯,輕輕地蓋在葉晴染的身上,體貼地說:“昨天夜裏你肯定沒睡好,你現在先好好睡一覺,阿姨出去買點菜,今天啊,你就在阿姨介裏吃飯,阿姨給你做好吃的。晾一晾小博,誰讓他欺負我們家染染來著。”

一陣暖意,如電流般流向全身。

葉晴染聽話地閉上雙眼,淚滴,卻從眼角滾出,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小枕上。

“好孩子,別哭,你再哭,阿姨隻能陪著你哭了,”王芳菲紅了眼睛,像個親媽媽似地輕輕拍著葉晴染的身子,柔聲哄著:“別委屈,等會兒叫小博過來,阿姨替你狠狠的罵他一頓出出氣!”

“我不要見他,我不要看見他…….”葉晴染哭出了聲。

“好好好,我們不理他,不見他,阿姨在電話裏罵他!介個小博也真渾,討了介好的老婆不曉得珍惜,還要惹得她介樣生氣,太不應該了。染染乖,染染聽話,今天我們偏不回家,就住在阿姨介裏,讓他著急跳腳去!”

葉晴染從出家門的那刻起就不想回到那個複雜的家,原來吸引她回去的,是因為那個家有個知冷知熱的高博,如今高博成了最傷她的人,那個家就成了傷心之地。

“這就對了嘛,我說呢,染染是最懂事最乖巧的小姑娘,最聽阿姨的話了,”王芳菲如哄小孩一樣哄著葉晴染:“阿姨去去就回,你好好睡一覺哈。”

葉晴染含淚點了點頭。

心裏的委屈倒了出來,雖然還是不舒服,但感到輕鬆多了。

遠離家鄉遠離父母,心裏有苦無處訴說。如今老天給自己送來了一位如母親般慈愛關切的小姨,葉晴染冰冷的心裏流過絲絲的暖流。

王芳菲換了衣服準備走,葉晴染羞窘地叫住:“小姨,請您……請您別將我和高博的事告訴爸爸好嗎?爸爸的身體不太好,我不想因為我們的事情而影響爸爸的心情。”

王芳菲點了點頭,清瘦的臉上露出讚賞的笑意:真是個好孩子,自己氣成了介樣,卻仍在為他人著想。

輕聲囑咐了葉晴染幾句,王芳菲走出門去。

上了出租車,王芳菲簡短地說了句:“去浙二醫院。”

在路上,王芳菲給高博打了個電話:“染染葛毛(現在)在我家裏,看她哭得眼睛都腫成核桃的樣子,我覺得你是誤會她了。”

高博半天沒有說話。

“你葛毛(現在)也先別去找她,讓她好好睡一覺,冷靜冷靜。唉,可憐哦,一個小姑娘,爺娘離得又那麼遠,你又那樣誤會她,她心裏該有多苦,多無助?”

“阿姨,你怎麼能斷定我是誤會了她?你又不曉得具體情況。”

王芳菲提高了聲調:“染染都跟我講了,我覺得染染講的是實話。”

高博又不作聲了。

“好了,等我回來再講。”王芳菲掛斷了電話。

…….

沈澤從一早就等著葉晴染了。他相信,葉晴染的心裏還是有自己的。否則,她昨天也不會那麼著急,更不會送自己上醫院了。她對自己雖然表現出很冷漠很絕情的樣子,沈澤覺得,那是因為自己曾那樣傷害過她,她無法釋懷所致。隻要自己以柔情示她,沈澤斷定,葉晴染會回到自己的身邊的。

“曉曉,你說,假如那個姓高的知道是晴染給我墊的醫療費,還陪了我大半夜,他會不會跟晴染生氣?”

沈澤靜靜地躺著,一隻手臂墊在腦後,摘掉眼鏡的眼睛看上去有些浮腫。

過曉曉正在晾毛巾,一聽便走過來,凝神看著沈澤,眼神裏透著不解:“你這是啥意思?你是不是很希望他倆鬧起來?”

“對,我希望他倆鬧起來,我希望那個姓高的和晴染心生間隙。”

“你,你太過分了!晴染為你忙進忙出的,你反過來希望她過的不好。”

“隻有她過得不好我才有希望。”

過曉曉氣得直打哆嗦,自己為了他,辭掉工作,背著父母來到異鄉。為了他,忍著心頭的不快,一心一意的照顧他的生活起居。他這個書呆子,就好象沒長心似的,每每在一起聊天就提起葉晴染,提起他們當年相愛的點點滴滴。

他知道不知道,每當他柔情款款毫無顧忌地提起葉晴染的時候,自己的心仿佛被人使勁揉搓一般?

他知道不知道,他每每喝醉便大喊大叫葉晴染的名字,每當這時,自己是何等的難過又是何等的心酸?

他知道不知道,那天,他發高燒,迷糊之中,他將自己緊緊地摟在懷裏,嘴裏卻叫著葉晴染的時候,自己是多麼的難堪?

過曉曉一直都知道,沈澤很愛葉晴染,可她弄不明白,既然如此愛戀,沈澤當年為何會突然和葉晴染分手?

既然已分手了兩三年,沈澤為何又突然回頭來找葉晴染?

葉晴染的心思她倒是很清楚,她絕對不會再回到沈澤的身邊了。

正因為這樣,過曉曉才不顧一切地來到沈澤的身邊。她認為,隻要自己對沈澤付出真心和耐心,沈澤總有一天會被自己打動的。

這條路看似很簡單,可走起來為何又如此的艱難?

時間過去了這麼久,沈澤他,為什麼到今天還是對葉晴染念念不忘?他置自己於何境地?難道,他就不知道自己對他的一片心嗎?

“沈澤,假如你真的愛晴染的話,你就別去打擾她的生活了。她現在過的很好,過的很幸福。”

“是嗎?假如她真的過的很好很幸福,那麼,我再打擾也影響不了她。”

這是什麼破邏輯!

“你,你真是不可理喻!”

沈澤蒼白地一笑:“戀愛中的人的言行本來就無法理喻。”

過曉曉又是著急又是好笑:“你和晴染早就成了過去式了。”

“在我的心裏,她從來沒有離開過。”

“沈澤,我覺得你不僅得了肺炎,”過曉曉指了指腦袋:“你這裏同樣需要看醫生!”

沈澤淡然地笑了笑,閉上了雙眼。

過曉曉氣哼哼地看著他,她真想拿把手術刀將沈澤的腦袋剖開,看看裏頭到底發生了啥異變,為啥他的想法做法跟別人不一樣!

“誰問哪位是沈澤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