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六點,天空一片陰暗,黑色主宰著大地,若隱若現的月兒如金黃的香蕉,寂寞地垂掛在天邊。我揉揉酸澀的眼睛,隨手打開旁邊的台燈,室內頓時一片明亮。全身的細胞仿佛在此刻蘇醒,先前的睡意在此刻消失殆盡。失眠了。每次在夢中遇見他,總會因為他那些傷人的話而驚醒過來。
忘不掉,沒關係,隻是偶爾會心痛。
掀開被褥,一股涼意來襲,身體不由自主地打了個顫。將床邊的衣服迅速穿戴好後,穿著拖鞋走到窗戶邊。一打開窗,刺骨的寒風便鑽了進來,拉開的窗簾被風飄飛在空中,蔓舞。我閉上眼,享受著寒風帶給我的別樣感覺。腦袋沒有比此刻更清醒了,寒意致使思維敞開。睜開眼,一抹高大的身影就這麼映入眼眶。淩雨軒!現在才淩晨六點多,他怎麼就起來了?難道他也失眠了?自從上次姐姐住院生病時和他見過麵,之後便再也沒有和他見麵過。此刻倩兒和炎應該還在休息,趁現在四下無人,我打算去和他敘敘舊。
“嘿,淩雨軒!”我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跳到他麵前,咧著嘴和他打招呼。
“淡兒!嗬嗬,你也睡不著吧?”淩雨軒笑了笑,疑問中帶著肯定的語氣。眼眸裏蕩漾著迷人的光澤。
“嗯,看樣子我們是同病相憐咯。”
“氣溫高,你穿這麼少不冷嗎?”關心的語氣和擔憂的神情讓我的心暖和起來,我搖搖頭,無所謂道:“按拉!我一點也不冷。喂,說真的,我們這麼久沒見,不介意我們聊聊吧?”我眨巴著眼,露出一副期待地神情望著他。
“當然!那我們到對麵的木椅上坐下慢慢聊吧。”
“好啊,嘻嘻!”我一高興,牽著他的手便往前走。我明顯地感覺到他的身子因為我的手而顫抖了。聊了將近一個小時,天空漸漸泛著魚肚白,垂掛在天邊的月亮已消失。從他口中得知他前陣子的去向後,心裏也為倩兒安了心。交談中,我告訴他我知道了他冷漠穀的殺手,他並沒有太過驚訝,似乎早已知道我知道這件事。最後,我最後還是將話題扯到他身上——上伊藤封。
“封是冷漠穀的首領,你為什麼從沒有跟我講過?”我的語氣裏透露著責備,說不清此刻的心情,亂亂的感覺。
“他以首領的身份下令,不準任何人將這件事告訴你,違者——死!”淩雨軒輕歎,繼續說道:“淡兒,我想他是不想給你添增負擔才下達這樣的命令,你別怪他。”怪他?嗬,我搖搖頭,自嘲地笑道:“我們已經分手了。”說到分手這兩個字,語氣是那麼的力不從心。
“分手!”淩雨軒被我的話震驚,眸裏溢滿複雜神情,他緊蹙眉頭,疑惑道:“是藍含煙對吧?是她對你說了一些話,所以你才和藤封分手,是這樣嗎?”
這次換我驚訝了,我機械地點點頭,發了一個單音字:“嗯。”
“果然,我猜對了!哎,淡兒,你不該那麼莽撞,在事情還沒弄清前就和藤封分手!”
“什麼意思?”我被他的話弄糊塗了,起初姐姐也那麼說我,我不明白,我到底哪裏做錯了?是我被騙了好不好。我懵懂地望著他。
“愛你與不愛你難道你還看不出嗎?我和藤封相識三年多了,他的性格我還不明白嗎?他以前可是很少在人前露出笑容,自從和你在一起,他的性格也變了,臉上的笑容也多了,這麼明顯的變化你還看不出來?”
“可是他那隻是在演戲!”我無情且快速地揭穿他的可恥麵具。
“哎,你一定是聽了藍含煙的話才這樣認為,淡兒,當時我也在場,我可以向你發誓,當時他的眸裏閃爍著不為人知的溫柔!”怎麼可能?當時我和他應該還不認識。
“一定是你會錯意了。”我仍然不相信地反駁。
“好吧,你不相信我也沒辦法。等藤封回來後你可以問他。”
“問他?他多久回來?”他還會回來?想到這裏,眼淚不禁在眼眶內徘徊。
“三年後吧。”
三年。嗬,好遙遠的距離。不能哭,我將頭望向天空,歎了口氣,“知道了,那麼,到時候我會問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