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倩兒打算將我從地上扶起時,一聲低吼傳進耳內:“該死!”
封扳著一張俊臉向我們這邊走來。說實話,我還是喜歡他那副霸道又冷酷的模樣;相較之下,我有些討厭他那副一再縱容我的樣子,這會令我感到不安,會讓我產生錯覺。以為他對我好隻是暫時的,縱容過後便是離開。
離開?真是該死!我怎麼輝這樣想?
“你是在這兒上演哭戲?”封冰冷的聲音差點讓我以為他又變回重前的樣子了。
麵對他的質問,我顯得手足無措。我很想將心裏的苦楚向他發泄,可是我不能,我不想他為我擔心,更不願看到他受到傷害。我就這樣坐在大街上,耳邊那竊竊私語、交頭接耳的談話聲與人們的指指點點我已不在乎,我就那麼癡癡地、傻傻地望著封,腦海裏回蕩著他將我抱起的瞬間所說的話——
“哎,到底該拿你怎麼辦才好?”
那天,姐姐沒去探望成,最後到把自己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
今天,是姐姐出院的日子,也是封向我坦白的日子。
將姐姐接出院後,我們一行人興高采烈地來到了一家法式餐廳吃了午飯,接著又去了KTV唱歌,一直玩兒到夜晚大家才戀戀不舍地離開。
姐姐已經從山上搬了下來與我和封居住在一起。從姐姐口中得知那年人販子將她賣給了兩位中年夫妻,因為夫妻倆沒有生育能力,所以家中尚無一兒女。他們待姐姐如親生女兒,在姐姐12歲那年他們便相繼去世,留下姐姐一人。此後,姐姐便因生活的負擔而放棄了學業,到夜店打工。當時聽了姐姐這幾年的遭遇後,我真的不知道該用什麼話來安慰她,她經曆的難真的太多了,我想我從小到大經曆的困難與她比起來簡直算不了什麼。不知道爸爸媽媽聽到了這件事後,會作何感想。
將姐姐安頓好後,我便來到天台上。
“等很久了嗎?”我走進封,問道。
“我也剛來不久。過來坐下。”封望著前方星星點點的燈光,說道。
我點點頭,坐在他身旁。
“我過陣子要去意大利。”
“什麼?去意大利?為什麼?”他的話讓我感到驚訝,那種若即若離的感覺又出現了。
“那裏出了點事情,需要我去解決。”雖然聽不懂他話裏的意思,但他的話讓我意識到——他去了可能就不會回來了。
“去多久?”
“不清楚。”
“不清楚?”
他的回答讓我感到憤怒。懶散的語氣讓我不知道他是在敷衍我還是在認真地回答我。這三個字的解釋太多了,這可能意味著他將去一個月、兩個月、半年、或者是兩年、三年……甚至更多的日子。我不敢再往下想,這一刻,我才清楚的明白自己是多沒渴望與他在一起,一秒也不想分開。
這是個陰暗的夜晚。放眼望去,前方除了零星的燈光以外,其它的景物已被黑暗吞噬。微風吹拂著,將我的發撩起,飄蕩在空中。那樣子,就像掉入海裏的人想竭盡全力保住自己的性命般,張牙舞爪,急需在遼闊的地帶找到一跟浮木。
“淡,你會永遠記住我嗎?”
望著那雙神情的眸,我堅定點點點頭,說道:“不會的!永遠不會!”
傻瓜,是誰之前霸道地命令我不準將你遺忘的?曾經那個霸道冷酷的上伊藤封去哪裏了?為什麼現在對自己沒有信心?
我伸手撫摩著眼前的人,我可以確定,這一刻,我是幸福的。
今天是萬聖節,按照學校以往的慣例,在這天裏,不管學生住沒住校,隻要大家願意,便可以再學校裏玩兒一整晚。前提是到了第二天必須讓學校恢複原樣,照常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