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家庭大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卻各有各的不幸。
轉眼間,五年過去了,牛陽和柳眉的女兒豆豆已經三歲多,小米的雙胞胎兒子也已經馬上五歲了,三個孩子平日裏經常見麵,相處的非常融洽,兩個小男孩子對這個膚白貌美的小妹妹都寵愛有加,每次見麵都掙著討好這個小丫頭,豆豆倒好沒有什麼驕矜之氣,性格雖然調皮倒也溫柔有加,每日羊角辮、馬尾辮換著發型,配著各種小裙子,頗有一幅顛倒眾生的相貌氣質。
五年來,牛陽對待柳眉的態度倒也沒太大的差別,隻是柳眉自己在淡的像水一樣的生活裏咂摸出了一絲不甘心的味道,因為牛陽爸媽退休後就開始了兩人的環球旅行,聲稱不會因為幹涉兒女的生活,換言之就是不會給兒子兒媳帶孫女,加上牛陽畢業後也不甘心屈居人下,自己開始了創業,每周幾乎都會有一半的時間不在家,不舍得女兒受苦的柳眉就開始了上班帶娃的保姆模式,因為要照顧孩子,在目前的這家單位呆了七八年也不敢再跳槽,即使薪酬一般,即使沒有了晉升空間,但隻要有不需要加班可以過個朝九晚五的規律生活這一點,柳眉就被吃的死死的。
你想啊,女兒過了三歲,終於可以上托班,為了方便照顧,柳眉在單位附近一家高級商場裏的早教中心報了托班的課,每月價格不菲,每天上班帶來,下班接走,孩子和大人一樣要在學校裏呆八九個小時,如果再有加班,孩子怎麼辦?
牛陽創業創了兩年,一分錢沒往家裏拿,心勁兒卻越來越大,不肯接受別人幫忙,也不聽取別人的建議,這日子過著過著,就把柳眉過成了一個自力更生的假性單親媽媽。
時間久了,自然就生出許多的怨氣和不平衡。
為了女兒,卻也隻能一忍再忍,忍無可忍之後還得再忍。
小米家也是如此,當年生了雙胞胎,別人都沉浸在雙生子的自我麻痹的喜悅中,隻有房小米本人看著兩個虎頭虎腦的兒子心裏長籲短歎,熬過了一個又一個不能睡覺的夜後,好不容易全職帶到了三歲多,到了上學才發現,別人家的孩子都能上高級早教、報各種培訓班,隻有她的兩個兒子,早早上了小區裏的公立幼兒園,到點放學就被步履蹣跚的爺爺接回家,到現在上大班了,別人都在緊鑼密鼓的給孩子上幼小銜接,他們家的老大老二還是上不起昂貴的補習班。
想想競爭激烈的小學,小米就愁的一腦門官司。
兩個女人,平時沒有時間見麵,就在半夜三更,孩子都睡著了以後微信裏各種假設和歎息。
為什麼現在的男人在家庭裏缺位如此嚴重?讓多少家庭的孩子對爸爸都視同陌生人,把一個個女人硬生生逼成了女強人。
小米的男人倒是有子萬事足,每天上班下班吃飯打牌逗孩子,對充滿激烈競爭的社會現狀自動屏蔽在他的世界之外,五年過去了,還是賺著三四千塊的死工資,和兩個老人一起住著帶閣樓的小房子,兩個老人,兩個成年人加上兩個五六歲的男孩,房小米分分鍾都有要崩潰爆炸的感覺。
怎麼辦?
這一天,兩個女人趁工作日的午休時間,約在一起吃午飯。
看著對方日益消瘦的身形,都無奈的苦笑了一把:“我去,真的不用費心減肥了!”